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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態度有所軟化，「我需要一千五，買藥，我只是最近手頭緊，過段時間我就還你。」

「你少騙人了，你不是一直在吃免費藥嗎？到底是借錢買藥還是拿去賭，你心裡沒點數嗎？」程鑠態度堅決，「不借。」

「我吃免費藥的副作用太大，而且醫生說我現在已經耐藥了，只能換成自費藥。」

程鑠笑了，笑意不達眼底，「那不是你活該嗎？誰讓你出軌的？是我逼你出軌了嗎？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性/病也不止艾/滋這一種,下次和人上/床前記得戴/套哦！」

「我求你了，就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錢，我知道你手裡有錢，借我一千五，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下個月就還你。」

「我都沒有工作，哪來的錢？」程鑠覺得好笑，「你睡過的情人那麼多，你找他們借啊，他們不比我有錢多了？」

「你有的，我知道你有的，高中畢業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給過你錢，你手裡沒錢，你怎麼活的到現在？」

「確實，但都是何茵的錢，你用嗎？」

「經過你的手，不算她的錢，算你的錢。」

程鑠笑出了聲，「還是你會自欺欺人。」

程宇還以為程鑠鬆了口，面部表情有所緩和。

誰想下一秒，程鑠話鋒一轉，「你願意用何茵的錢，那你自己去找何茵要啊，來找我幹什麼？」

程宇的五官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沒有我，你甚至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小時候用的都是我的錢，不然你早就餓死了，我有錢的時候沒給你花錢嗎？現在我沒有錢了，我來問你借錢，你都不願意給嗎？做人要知恩圖報，一千五，是我的救命錢，我用來買藥的，你是想讓我死嗎！」

「程宇，你倒也不必把話說的這麼誇張，好像你曾經對我有多好似的，」程鑠的語氣輕飄飄的，「我記得你有段時間特別窮，交不起房租，付不起水電，於是你一個人跑了，把我反鎖在房間裡，我當時發著高燒，差點死了，沒開玩笑。」

「但我後來還是回來接你了，我還記得，那些天一直都是雷雨天氣，刮著大風，傘擋不住雨，我渾身都被淋濕了。」

「哎呦，冒著雨回來的，差點著涼了呢，程宇，你挺會模糊重點的。」

「可你現在不也好好地活著嗎？再說這些往事有什麼意義？」

程鑠氣笑了，「那是因為房東是好人！租客拖欠房租不交，跑了，留下一個發著高燒的孩子，得虧房東是熱心腸，以德報怨把我送進醫院，她要是把我趕出她家呢，我早就病死在街頭了，還等著你兩天後幡然醒悟回來接人，做夢吧你！」

語罷，他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程鑠微微眯起眼睛，情緒恢復冷靜，「其實，也不是不能借，只不過，有一些條件，當然，不會讓你殺人放火的，剛才你也說了，這是你的救命錢，就看你為了活命，願意做到什麼程度嘍？」

他陡然鬆了推門的手。

程宇猝不及防，往前一個踉蹌。

程鑠視若無睹地將門關上。

「什麼條件？」程宇追問。

「你先回答我，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去問了你的輔導員。」

「程宇，真有你的。」

學校有收集過外宿學生的住址，輔導員會知道，程鑠並不意外，他意外的是，程宇竟然會腆著臉去找輔導員要。

「換成什麼藥了？」

「必妥維。」

「別急，」程鑠開啟手機搜尋，幾分鐘之後，他諷刺地笑了，「價格不是一千一百二十五元每盒嗎？為什麼問我要一千五？多出來的三百塊錢拿去賭？」

程宇的眸底劃過一抹被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