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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穿著褲子，上半身仍舊是裸著的，寬闊的肩膀、往下是流暢誘人的肌肉線條，瑩潤的水珠彷彿散落的珍珠披在他的身上，他變回了人類的形態，雙手捧著張大嘴巴的巨蚌，裡面盛著顆嬰兒拳頭大小的蚌珠。

他自然地摟住張靜姝，臉頰貼著她的側臉，姿態親暱，眼神溫柔，纖長濃密的睫毛哪怕在螢幕裡都根根分明清晰，俊美的臉頰浮現兩團淺淺的紅暈，他找準張靜姝的唇角，親了兩下。

&ldo;張靜姝，你看這顆珍珠好看嗎？&rdo;

張靜姝石化了，愣愣地攥著手機。

程水南還沒有感覺到氣氛的怪異，他自顧自地垂頭，將珍珠從巨蚌里扣出來，捧著圓潤碩大的珍珠，眼底盛著滿溢的歡喜，張靜姝整個人都被他攏在胸膛前，冰涼的潮氣包裹身體，她的心跳撲通撲通響得劇烈。

並不是羞的，而是被家長抓住情侶親暱場面的尷尬和緊張，以及不可言說的羞惱。

趙靜的嗓音變了調：&ldo;張靜姝……他是誰？怎麼沒穿衣服啊……&rdo;

程水南緩緩地抬頭，跟影片裡的趙靜對視上。

張靜姝低聲說：&ldo;這是我媽媽。&rdo;

程水南的臉騰得就紅了。

張靜姝恢復平靜的面容，故作鎮靜地將鏡頭從程水南的臉上移開：&ldo;媽，你別多想，他在冬泳。&rdo;

趙靜連哦了兩聲。

顧林安似乎也好奇地看了螢幕幾眼。

趙靜：&ldo;……靜姝，你已經是大孩子了，媽媽不會幹涉你的交友，因為他才不肯來家裡過生日的是嗎？媽媽很開明的，你可以帶他回家，正好讓媽媽見見他。&rdo;

第30章 人魚30

趙靜沒想到張靜姝的男朋友竟然這麼離譜！

簡直到了懷疑女兒是否晚發叛逆期的地步。

在跟張靜姝瞭解程水南的基本情況後, 她感覺自己的血壓都要直線飆升了。

張靜姝還算誠實，把程水南的情況按照父母的必問問題回答。

首先，程水南的家庭情況：父母早亡, 在院長大。

其次, 程水南的學歷水平：無。

然後，程水南的工資水平：待業。

這三個問題回答完，張靜姝已經看到螢幕那端的趙靜極力剋制扭曲的面容, 她仔細回想問題的回答，因為已經有了程水南的濾鏡, 這些在世俗看來至關重要的外部條件，就變得無足輕重。

她想過撒謊。

可是謊言需要謊言來維持，趙靜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女人，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顧林安，如果給程水南編造足以當成優秀簡歷的過往經歷, 不足半天就能被識破。

還不如開始就實話實說。

趙靜顯然是被刺激到了，無數次想要衝到張靜姝的面前, 質問她是否有報復自己從而墮落的可能，被顧林安攔住了。

&ldo;孩子還沒見過，別太早下結論。&rdo;顧林安安慰道。

趙靜被刺激到，瞪著顧林安質疑：&ldo;別太早下結論？顧林安，靜姝到底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心疼, 當時在影片裡看到那個男孩子, 我就覺得過分漂亮, 還留長頭髮, 正經人誰留那麼長的頭髮？他、他搞那樣的髮型也就算了，結果你聽聽他的條件……&rdo;

&ldo;我對不起靜姝, 我心裡清楚，她想要做什麼我都支援，哪怕、哪怕那個男孩子家庭條件不好，我都沒意見，可是你剛才也聽到了，他、他根本沒有上過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