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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那個女的是最難弄的,一直在尖叫,像個圓滾滾的皮球一樣一邊跑一邊叫。我其實沒想殺她,我就是想讓她別叫了,我砍了她幾下,但是沒砍實,應該就是劃傷了她,她越流血,叫的越兇,我心裡也是惱火得很。我逮著機會,給了她後背一斧,她倒在地上,終於不叫了,也不動彈了。
我以為家裡就這麼三個人,結果我一回頭,就看見一間屋子外面站著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我和他對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肯定就是這個男人。而他看我的眼神也表明,他也在猜到了我今天其實是來找他的。他一開始想退回到屋裡去,但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被我一腳給踹開了。我掄著斧子對他亂砍,反正哪個部位離我最近我就砍哪裡。我應該是砍到了他的胳膊也砍到了他的手,他哀嚎著往外面跑,期間踹了我兩腳,一腳正踹到我腿膝蓋上。越疼我就越憤怒,我當時就是一心想要弄死他,雖然那個時候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後來他把盆栽扒拉倒,茶几也碰翻了,我也跟著摔了一跤,但後來我還是給他扎紮實實地在後腦勺上來了一下。他就終於倒了,不動了,但嘴裡還哼哼。我把他翻過來,他眼睛一直盯著我看,我問他為什麼要害唐美靜,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但是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容,就是那種花花公子看屌絲時的輕蔑的笑容。那種笑容我看的太多了,我太明白那笑容背後的含義了。不就是說,你求而不得的女人卻是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你接近她們就是褻瀆,而我不管怎麼玩她們,在她們看來都是美好的臨幸。
我看夠了那個笑容,看夠了那張臉,我要毀了它們,我要把它們砸得稀巴爛。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以後,我去衛生間裡找了一條毛巾,把頭上流血的地方擦乾淨。那條毛巾被我帶走,一直帶到了魏湖,扔在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垃圾箱裡。
斧子我也洗乾淨,又回到扔紙箱子的那個垃圾臺,把斧子放進了紙箱子裡。第二天我再去看,那個箱子已經不見了。我爸還因為我不小心把斧子也一起扔了罵了我一頓,我就聽著,沒有還嘴。腦袋上的傷我告訴他們是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在馬路牙子上磕的,他們也看到了我青紫的腿膝蓋,所以就以為我真的是摔了一跤。衣服我脫了放進洗衣機裡洗了,他們也看見了上面有血,但就以為是我額頭上的血滴到衣服上了,再加上衣服是黑色,所以別的血跡他們一時間也沒看清楚。
我大哭了一場,我躲在廁所裡,在鏡子裡看著自己,我似乎好像還是原來的那個我,沒有變成青面獠牙的怪物,可我知道,我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生活了。
第二天街上就出現了呼嘯而過的警車,新聞裡也播了,我這才知道那家人姓姜。我媽還難過了好半天,說蘇姐竟然就這樣讓人給殺了。當時我就坐在她旁邊端著碗吃飯,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電視新聞裡滿城通緝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媽看到新聞說希望廣大居民踴躍提供線索,還說要去打電話,我爸呵斥住了她,讓她少給自己找事,又問她你就是去找警察,你能給警察提供什麼線索?你到時候說她老上咱家來打電話,好嘛,警察來查,好幾輛警車往咱門口一停,那誰還敢上咱家來買東西?又說,她就是一個保姆,就是仇家尋仇肯定也是衝著那個老闆,怎麼可能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就是倒黴,碰巧在那給遇上了……」
「那我問你,你當時進門的時候,家裡有狗嗎?有沒有聽見狗叫聲?」
「沒有。」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屋子裡的地板上有大面積的,不是你弄出來的血跡?」
「我不知道,當時我腦子昏昏沉沉的,就算有,我也不確定是事先就在那裡的,還是那幾個人留下的。反正我離開的時候,屋子裡到處都是血。」
「那你有沒有往姜鵬的手裡放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