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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歡歡,想像著此時此刻,這套大公寓的另一個房間裡,姜運陽是不是也正在抱著姜緒柔。她不是不嫉妒,但與此同時,丈夫對自己無比的坦誠又竟然讓她的心底生出一點感動,他向自己坦白他的慾望,他的計劃和安排,沒有一絲隱瞞,彷彿這件事裡她也是得利的同謀。他說他們是一體的,她是高貴的那一端,而自己是世俗的,有低階肉慾的那一端。高貴的人不用去管低等世界的事,只需要高高在上,享受生活和別人的愛戴,做自己喜歡的事,而自己會安全地解決掉那些低階慾望,然後回到她的身邊,與她舉案齊眉,在社會上做一對受人尊敬被人羨慕的佳偶。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她,真誠清澈到像是又回到了他們初次見面的那個夏天,他是老實巴交的農村小夥,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衫,踩著黑布板鞋,他憨厚忠誠的笑似乎能為她撐起整個世界。
她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她把歡歡緊緊地抱在懷裡。歡歡的心臟在它溫熱的小身體裡忠實地跳動著,給她安慰,給她力量。
姜緒柔不知道姜運陽是怎麼跟魏欣解釋的,但她一回到姜家,一看到魏欣望向自己的眼神,就立刻意識到魏欣是什麼都知道的。她被姜運陽養在落雲山裡的那一年,在那棟別墅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關係有了什麼變化,魏欣也一定都是知道的。相應的,她和姜緒柔之間的關係也不一樣了。一開始姜緒柔很怕,誰都怕,她什麼也不敢說,幹什麼都低著頭。她知道在落雲山的別墅裡,姜運陽用一遍又一遍的強暴殺死了自己,而在川江的大公寓裡,女主人魏欣如果想要殺死自己,那她有的是細碎又磨人的辦法。
可魏欣沒有。有很多次,前一夜姜運陽剛剛在姜緒柔的房間裡釋放完壓力,第二天,姜緒柔起床,姜運陽已經去了公司上班,姜鵬在外地上大學,保姆在廚房裡忙活,於是姜家的餐桌上就只有兩個女人,姜緒柔低著頭,慢慢地嚼著抹了果醬的麵包,再喝一口巧克力奶,不得不抬頭時,餘光會掃到魏欣,而魏欣正帶著玩味的表情審視著自己。
在那之前的好幾年,姜運陽就已經不碰魏欣了,做了子宮肌瘤的手術以後,魏欣對男女之事十分厭惡。姜運陽在外面的鶯鶯燕燕不少,只要那裡面有一個手腕高一點的就能夠她喝一壺的,倒不如養一個聽話的在身邊。更何況在身邊的這個是她從小就看著長大的,還是花骨朵的時候自己就摸清楚了她的脾氣秉性,是個容易拿捏的。有了這個勾子在家裡勾著,最起碼男人每晚都會回家。
大概就是這樣吧。姜緒柔猜想著魏欣的心理活動。也許這對她來說是個別致又有趣的遊戲,她觀察著女孩的神情,幻想著前一夜自己那不再年輕的男人在她身上做了什麼,猜她在面對自己這個與丈夫白手起家的原配時心裡有沒有過一絲羞愧,看著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神情,心裡又好氣又好笑。但她不罵她,也不打她,她配合著丈夫,因為他說過的,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姜太太,可供排洩慾望的女人何其之多,但姜太太只有一個,這是誰都動搖不了的事。自己有錢有閒也有兒子,姜運陽不能再生,交配行為不會導致繁衍,自己清閒自在之餘,她也挺享受一個小女孩在自己面前噤若寒蟬的樣子。
姜家的事業越做越大以後,魏欣就退居了二線享起了清福,但掌控感卻沒有流逝,她像是在收集著某種人類觀察實驗資料一樣觀察著姜緒柔,如果自己皺起眉頭,女孩在自己身邊走路的時候就會更加的飄然,點著腳尖,像個孤魂野鬼一樣,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如果自己笑逐顏開,女孩會鬆弛一點,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依舊謹慎,一副時刻自省不要得意忘形的樣子。
這是個好玩的遊戲,無聊的時候光是簡單地琢磨一下,就能打發掉不少辰光。
更何況那女孩還小,在外人面前還得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