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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秩序冊出來以後,劉一天在紙上排了好幾遍算式,排除掉體特必拿金牌的專案,估計三班理論上可以爭取的最高分。
「咱班這還有沒有可能進前三,我看看……」劉一天甚至對比去年秩序冊高二的資料,掐著手指開始當半仙,算三班登頂的可能性。
「別算了,魔怔了,天天分分分的,搞這麼焦慮。」蘇展推了一下他的腦袋,「不許給大家上壓力啊。」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蘇展說,「哪怕最後一名,三班的運動員都是最棒的。」
當時華蘭正在旁邊,頗有興致地圍觀劉半仙的演算法,卻很意外地聽到蘇展這句話。
她覺得這個看似沒有正形的少年,真是越來越有擔當了。
她習慣把他當做幼稚的小孩,卻沒有去在意,這個小孩在她再次面臨謠言的時候開導了她,在她遇到討厭的人的時候幫她出頭,等著她找回原來的自己。
他在班級日常紀律被不合理扣分的時候找打分人員理論;他跟金炫程敏周旋,給三班討要福利;他關心同學,在卓依縵不敢出聲的時候幫她出聲,勸焦慮的王巖開跟他去打球……
太多事情。
還有現在,他說,三班的同學只要上場了,都是最棒的。
說的很有格局,甚至比她更有領導魄力。
他早就不是那個幼稚的小孩了,像個有責任感可以依靠的男人。
華蘭想到「可以依靠」四個字的時候,心跳重了重。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想法?
她現在又是以怎樣一種目光,去看蘇展呢?
她的思維發散下去,似乎要觸及一個她從未仔細思考過的領域。那裡像科幻片裡描繪構建的宇宙邊際,不斷外延,不斷生長,數以萬計的光點浮沉其間,像他們曾經看過的那場大聯歡裡場燈的銀星閃爍。
漫無邊際,彷彿有淡淡的、粉色的光暈。整個人縱身躍下星河,卻可以輕飄飄的浮蕩其間。
其實華蘭不知道,蘇展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她總以為,那是理所當然。
「華蘭,你怎麼了?」蘇展驟然出聲叫她,「眼神呆滯,想什麼呢?」
「……我,我在想劉半仙這個演算法太理想化了,沒有考慮對手也在加強這個變數。」華蘭結巴了一下,第一次覺得看蘇展這件事讓她心裡負重。
少年坦蕩的目光,讓她更不自然。
「所以別算咯。」她雙手插兜,裝得自在,「反正算了也是白算,算不準的。」
「是啊,聽你花哥的。」蘇展笑著把秩序冊從劉一天手裡抽走,「先提升自己,再質疑別人。」
他把秩序冊遞給華蘭:「交給你了。」
「我?我拿來做什麼?」
「就只有你沒專案,所以謄寫小黑板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他雙手合十,「希望華部為人民服務。」
「同志們辛苦了。」她很配合地說,隨手翻開一頁。
「看清楚我在哪啊。」蘇展補了一句,」別給我寫落了。」
「怎麼會?」
「前車之鑑,怕大小姐記不住,貴人多忘事。」
「知道了——」華蘭無奈地笑了一下:「會記住的,還會去看的。」
「你說的啊。」蘇展忽然來了精神,「可別跟我說你要工作。」
「今年是我看著別人工作。」她道,餘光瞥見他捂著嘴笑得賤兮兮的。
又是一年的運動會,恰在三班極端焦慮和敏感的時間,款款而來。
第45章 燦爛的光景
◎晝與夜在一瞬間講和,於是有了黃昏。時間向光影俯首稱臣,於是有了晚霞。◎
看臺上人來人往。華蘭和紀檢的一個小部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