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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用油撣過的麵條, 根根筋道不粘, 等有客人來時, 夾起一筷子麵條, 加上芝麻醬、蘿蔔丁、香蔥、滷水, 拌一拌便是一碗香氣四溢的麵條。芝麻醬的香味濃鬱,引人食指大動。
拌麵,不燙,吃得快;
經油撣過的麵條,滑溜爽口;
芝麻醬濃鬱、熱量高,和麵條拌合在一起,非常管飽。早上一大碗熱乾麵吃下來,五、六個小時都不會餓。
1975年還是計劃經濟,市場管理抓得嚴,沒人敢做小生意,只有國營飯店還在經營早餐。陶守信帶著女兒走十幾分鐘路程,來到經常光顧的早餐店,高聲道:「熱乾麵,蛋酒,各兩份。」
聽到這兩樣小時候常吃的早餐名,陶南風不由自主地笑了。
蛋酒,講究的也是一個「快」字。
雞蛋打散,用滾燙的開水一衝,再加兩勺米酒、一勺白糖,便是一份美味的蛋酒。熱乾麵雖好,但是有些幹,吃到後來便會覺得噎人。配上一碗蛋酒,甜鹹結合,舒爽!
剛坐在簡單的小方桌邊享受早餐,忽聽到一道爽快的聲音:「哈!你在這裡。」
陶南風聽這聲音耳熟,抬頭一看是陳志路,便起身將他介紹給父親。這一大早上的,陳志路從江北來到江南,工作態度真是積極。
陡然見到女兒的男性朋友,陶守信下意識地警惕起來。他略帶矜持地點了點頭,快速掃了陳志路一眼,面色嚴肅:「你和南風在一個地方上山下鄉?這次一起回來有什麼打算?」
陳志路性情跳脫,但天生怕老師。一見到一身書卷氣、板著面孔的陶守信,往日讀書景象湧上心頭,嚇得站得筆直,陪笑道:「是,我們是同一批江城知青,都在秀峰山農場工作,住的宿舍也挨著,挺熟的。這次回來,是想打聽一下磷礦開採的流程和注意事項。」
陶守信聽他回答得詳細、禮貌,面色稍霽:「坐,先吃點東西。」
趁著陶守信起身取蛋酒,陳志路悄悄在陶南風說:「你爸看著好兇……」
陶南風斜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一絲警告。
陳志路縮了縮脖子:「不敢不敢。」
他在心裡嘀咕,難怪陶南風不愛說話,在知青點威信那麼高,一般人根本不敢和她開玩笑,原來是因為有個當教授的厲害爸爸。
三個人安靜地吃早餐,耳邊來來往往的食客眾多,飯店擠得滿滿當當。
即使現在國家不允許私人做生意,也抵擋不了江城人喜歡在外面過早的習慣。國營飯店做起早餐生意那是熱鬧非凡,開票的、煮麵的、打調料的服務員各司其責。
「面,還是粉?」
「二兩還是三兩?要不要辣椒油?」
「蔥、香菜、酸豆角自己放……」
這樣的氛圍之中,陳志路熟練地拌著熱乾麵,感嘆道:「這才叫生活!農場別的還好,就是早飯只有稀飯鹹菜玉米餅,寡淡得很。」
陶南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陶守信聽著卻心疼不已:「你們在山上平時吃飯怎麼辦?能不能吃飽?」
陶南風不愛訴苦,在信裡對日常起居一帶而過,與父親聊得最多的便是建築專業、施工方法,陶守信難得遇到女兒的同伴,便認認真真地打聽起細節來。
陳志路是個話多的,有問有答,內容充實到位,一來二去的陶守信對他的印象便好了起來。先前看他個子中等,模樣一般,穿著件軍大衣一幅吊兒郎當的模樣,陶守信還有些不滿意,現在卻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算,至少口齒伶俐,態度誠懇。
聽得越多,陶守信便越心疼。
自家女兒嬌生慣養,哪怕馮春娥與陶悠待她不好,但明面上也沒讓她什麼家務活,說句實在話,陶南風冬天洗貼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