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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子臣什麼都依她:「嗯,你定。」
謝芷默靠在他肩上小憩,想起了許多事。
譬如她在羊卓雍措湖邊浸濕了手套,把手揣在他兜裡。他問她:「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歡我啊?」謝芷默沒所謂地笑笑表示只是各取所需。那時他是怎麼回答她的?
他看著她說:「沒聽到藏民說的嗎,在聖湖邊說謊,會被仙女懲罰。」言語時,雙眸耀眼如星,幾乎照亮她心底笨拙的遮掩。
現在想起來……其實說謊的一直是她。
她這麼愛他,愛到雖九死其猶未悔,可是卻……說了這麼多謊。
※※※
晚上謝芷默藉口身體不舒服,說要早點回家。聶子臣把她送到家,她卻偷偷溜出來打車去了酒吧。s市的酒吧她一共就熟悉兩家,一家,一家明夜。
給她留下的記憶太不愉快,她去了明夜。
酒吧夜場音樂震得人渾渾噩噩,謝芷默點了一杯伏特加,煞有介事地借酒消愁。結果沒喝幾口把自己給喝笑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買醉的男男女女呢?什麼一醉解千愁,只不過是想像徵性地做點事來掩蓋心煩意亂時的束手無策。
她把下巴擱在吧檯上發呆,酒液的顏色讓她想起在的那一夜,她看到他身上曾經的影子,又痞又不可一世,不由分說地要把她嵌進他的未來。
可是現在她卻對彼此的未來迷茫了。
一個聲音打斷她的思緒:「美女,一個人來啊?」
搭訕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大叔,笑容殷勤又猥瑣,說著說著鹹豬手就上來了,謝芷默閃身一躲,把半杯伏特加全往他身上潑。
被潑了一身的男人啐罵一聲「給臉不要臉」,紅著脖子上來就想教訓她。
結果還沒等他撩袖子,後面冒出來兩個黑衣男,把他整個撂倒在地。
一雙鋥亮的皮鞋踩在他肚子上,江淮易叼著根煙罵:「媽的敢在我的場子動我嫂子,不要命了?」
謝芷默見他把人碾得都發不出聲音求饒了,上去阻止:「……行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怎麼不是大事了!」江淮易提高八度把地上的男人又補了兩腳,才賣謝芷默的面子,喝了聲「以後別讓勞資見到你」才吩咐手下把人扔出去。
謝芷默對江淮易也沒好印象,看這情形就莫名升起一股煩躁,默默走開了。
江淮易趕上來把煙掐了,單腿坐上她身邊的吧檯凳:「嫂子你來也先知會我一聲啊。您老要在我場子出了事,子臣哥還不得把我分屍啊?」
謝芷默聽到這個稱呼就頭疼:「能不裝得這麼熟嗎?」她潑了他一頭涼水,臉色緩和了些,「他讓你來的?」
江淮易一臉莫名:「沒啊,我手下看見你才來通知我的。怎麼,子臣哥不知道你在這兒啊?」
謝芷默對他印象糟糕透頂,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乾脆坐下來旁若無人地點酒。
江淮易一手把她攔住:「別啊,這酒有什麼好喝的?」他打了個響指,閃身繞進吧檯,向她舉了舉空杯子,「你等著,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
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持厚玻璃杯,將色澤不同的液體和冰塊混入調酒器,密封后從身後甩出來,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再穩穩接入手中。年輕男人帶點邪氣的俊臉露出絲笑,長指靈活地翻飛,旋轉翻動,再濾入一個馬天尼酒杯。
brandyalexander上綴了櫻桃,浮著奶沫,像它的味道一樣甜香可人。
江淮易兩指夾著杯底推到她面前:「嘗嘗?」
謝芷默嗤笑著轉過眼,半晌才瞥向那杯淡棕色的雞尾酒,接過來卻不喝:「我有點明白你是怎麼追到明笙的了。」
這話裡的諷刺那麼明顯,江淮易痛苦地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