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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謝藤花費時間和精力塑造出的外在性格特徵以及言行舉止的傳達方式,都只是為了讓他助理們能完全忠誠於他,不會私吞他的資產,從而更好的為他賺更多的錢。
儘管聞哲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就像他知道謝藤的一切言行既是真的也是假的,真假與否完全取決於聞哲自己是否願意相信。但他依舊會選擇順著對方的意思,或多或少地滿足對方流於表面的期望。包括情緒的紓解與回饋。
這是他的一種習慣。或者稱之為原則。
謝藤花了一些時間評估自自己,自信能夠不知不覺左右任何人的想法,也自信能跟別人迅速構築起近似於信賴的關係,更不用說是那些無處不在的、能讓人為之悸動的親暱舉止,無時無刻都把一切刻意的舉動隱藏的在隨心所欲的言行之下,因而他完全有把握贏得聞哲的首肯。
可就在剛才、在千載難逢的集合了多種內外條件才能「偶然」獲得的「機會」也以失敗告終後,他已經不得不承認在對方完全清醒且自願的前提下,他們之間的順水推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他對聞哲徹底束手無策了。
但他並不遺憾,只是覺得有些無趣罷了。
思考頓在此處,謝藤看向對方。
聞哲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卻沒有回視謝藤。
他已經在謝藤身邊連續停留了140多個小時,期間卻沒有跟上司進行過任何聯絡。
並非他不想,而是不能。
以謝藤的智商及敏銳程度,只要自己稍有異動,對方就能推測出不少關於自己的事。
他所擁有的完全斷絕聯絡的上限是240個小時。考慮到島上未知的時間消耗,一週的確不止是限制謝藤的極限,也是他可支配時間的最大值。
一旦超過這個時間,他的上司肯定會派遣支援過來,這樣不止會在他履歷上留下汙點,還會讓謝藤接觸到他的同僚,繼而增加對方察覺他底細的風險。
他必須徹底杜絕這種可能,而不是在對方的引誘行徑中心甘情願地沉淪或放縱。
謝藤雖然可以繼續問對方「為什麼拒絕我」,再藉機假裝流露難過與受傷的情緒,靜待對方露出破綻,但他已經沒有必要這樣做了,因為一個星期馬上就要過完了。
時間一到,他們就會登島。
然後在島上竭盡所能的相互利用。
再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分道揚鑣。
謝藤沉默地盯著聞哲的側臉,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後者卻沒有對上前者的視線,而是一臉平淡地站在那裡。
他的視線越過欄杆,落在海平面上,如同沉溺於海景,也像是初次見面時,彷彿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無所適從。
果然是時候了,謝藤想,他花了幾秒時間來回味幾天裡轉瞬即逝的一切,接著果斷放棄了這個繼續下去也不會獲勝的「遊戲」,重新戴好潛水面鏡,檢查了腳蹼,換好氣就躬身潛到了水面下。連招呼都沒有跟聞哲打。
醒目的螢光綠所包裹的臀部一瞬露出海面,再度撞進聞哲的視野,重新拉回了他的注意。
聞哲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為這棘手的情況,也為謝藤的棘手程度。他不動聲色地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謝藤在海面上每一次上浮和下潛,表情平靜得彷彿在看一個刺目的綠色浮標。
但他很快就不想繼續折磨自己的眼睛,轉而半趴在透明地板中間,邊汲取海水帶給玻璃的涼意,邊利用海水與玻璃的折射削減那刺眼的綠色,從而目光不離地盯著水下那道遊魚般靈巧的身軀。
謝藤大多時候都像人魚那樣來回穿梭,偶爾會抬起頭來,隔著玻璃與潛水面鏡與聞哲四目相接。
的確只是極偶爾的情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