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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連板寸都算不上。
更像是柴露荷自己拿什麼東西把頭髮貼著頭皮全剃了,然後這些日子又長出來了一些的狀態。
十分潦草,鬍渣子一樣,看得符思勤心臟像是被用力揪了好幾下。
除了頭髮,還有柴露荷整個人的精神也很差。
現在外面的溫度已經沒有盛夏時候那麼熱,可屋裡的冷氣開得很足很足,符思勤站在門口就已經覺得冷。
柴露荷眼睛下面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黑眼圈,眼睛腫得很厲害。
嘴唇很乾,已經起了皮,還有一些裂開的口子。
「你……」
符思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難過又生氣。
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進來吧。」
柴露荷的聲音很沙啞,把門開了以後就拖著步子走到沙發前面,整個人往上面一癱,撈起一罐已經開了的啤酒就往嘴巴里灌。
但沒灌成功,啤酒被符思勤搶走了,換成了一杯溫水。
「喝完水去把花插好。」
符思勤擺出當年還住在同一個宿舍時的語氣。
柴露荷怔了一會兒,低低地應道:「哦……」
她抱著水杯喝了兩口水。
純淨水的味道很淡,遠沒有啤酒那麼給力。
她最近喝習慣了酒,覺得很不得勁兒。
但被符思勤盯著,她乖乖地又多喝了兩口。
喝完,符思勤已經從她家的櫃子裡找出一個大大的垃圾袋,把客廳東倒西歪的酒瓶子罐子全丟了進去。
柴露荷看著她,抿了一下嘴唇,慢吞吞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那一束耀眼的紅玫瑰就擺在茶几邊上,柴露荷看了好一會兒。
真好看。
比他以前送過的任何一束玫瑰都好看。
柴露荷的眼眶又熱了起來。
「快點兒,別磨蹭。」
符思勤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那如梅雨季節的雨絲一樣綿延不絕的潮濕情緒。
「在做了。」
柴露荷找出曾經每天都被她放上鮮花的花瓶,仔細地洗乾淨,裝了適量的水,抱起玫瑰比了比高矮,用剪刀剪了放進去。
玫瑰花有獨特的香氣,不濃也不淡,很好聞。
她一根一根地剪著玫瑰枝幹,修理著過多的葉片,再一枝一枝地把它們放進花瓶。
一旁,符思勤的動作很快,已經把各種瓶瓶罐罐、外賣盒,還有堆著的鍋碗瓢盆該扔的扔,該洗的洗。
還拿了掃帚把地掃了一遍,現在已經打濕了拖把準備拖地。
柴露荷嗅著花香,看著她。
不知道怎麼的,一直被情緒擾得彷彿下一秒就要炸開的腦袋,疼痛如潮水般緩緩退去。
原本覺得天大的事,好像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柴露荷這些日子以來,每天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不停地喝酒,不停地睡覺,日夜顛倒。
餓到胃痛,也撐到吐。
她和那個人談了五年,五年裡,笑過,哭過,但都走過來了。
原本,她想的是再工作一兩年,多攢一點錢就結婚。
誰知道,五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
玫瑰的香氣和符思勤的到來,讓柴露荷的腦袋在分手後,第一次變清明。
她抬起右手捂住眼睛。
「呵。」
過去那些日子,不停地發訊息,發簡訊,打電話,嘗試加回聯絡方式,還去公司堵人,死纏爛打著想要複合的人,真的是她嗎?
明明一開始是她提的分手。
手裡的剪刀被符思勤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