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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尉柔聲說:「上次你敷衍我的吧。」
「不是敷衍你……我就是,說得簡單了一點。」褚瑜微微垂下眼瞼,又不看莊尉了。
莊尉很耐心地等他準備好,繼續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他。
這些事肯定是褚瑜的陰影,但如果褚瑜不說,莊尉永遠沒辦法知道,也永遠沒辦法幫他跨過陰影。
褚瑜悶了好長時間,緩慢又謹慎地把臉貼到了莊尉舉起的手掌心裡,磨蹭了一會兒。
他今天格外黏人似的,語氣也很軟,說什麼都完全沒脾氣。
「有次下雪天,惹媽媽生氣了,她叫我去家門口罰跪。跪了好久,她好像忘記掉了,後來我聽到鄰居的老太太和她在陽臺說話,說看到我在樓下,她就下來叫我上去。後來,膝蓋就一直覺得涼涼的,有時候睡覺,全身都挺暖和,就膝蓋那塊覺得涼,下雨天會痛。前兩年我去體檢,醫生說是關節炎。」
褚瑜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媽脾氣是挺急的。」
之後,他很久都不再說話,彷彿自己陷入了某段回憶裡,忽然就覺得沒勁,很沮喪地坐在那裡。
莊尉撫摸他的臉,看他漂亮的膚色和深刻的眼睫毛被燈光照得影影綽綽的模樣。
莊尉問他:「想抽菸嗎?可以陪你抽一支。」
褚瑜沒說話,莊尉就自己走進吧檯後面,從底下摸了煙出來。
他放進嘴裡,邊點火邊吸了一口,著了以後,才拿給褚瑜。褚瑜沒出聲,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從他的指間含走了那支煙。
褚瑜用力地抽了幾下,忽然問:「莊尉,你會不會煩我?」
「不會。」莊尉很溫柔地回答,但聽上去毫不猶豫。
莊尉過去一直想不明白,褚瑜為什麼那時要離開自己,為什麼不和約定的一樣,和他選一樣的大學。他其實為2人的未來籌謀了許多,但最後都因為褚瑜的退縮而作廢。
但是現在,莊尉大概能猜到一些事情了。
所幸褚瑜現在過得很自由,店裡的烏晨雖然嘴上討人嫌,但其實也很關心他,還有劉娜娜這樣的新朋友,更不要說自己也在他身邊,一定會給他最好的一切。
莊尉想讓褚瑜從過去的陰霾剝離,但這大概不容易,也許還會引起褚瑜短暫的痛苦。
他又一次撫摸褚瑜的臉。
此刻褚瑜抽著煙,菸灰燒了長長一截,菸草燃燒出的雲霧細細地向上飄,又被褚瑜的呼吸打亂,散在空氣中。
褚瑜的眼角微微發紅,但他不像是要哭的樣子,只是蔫蔫的。
莊尉便最後捏了一把他的臉,說:「好了,抽完這支就回去吧,不然明天要起不來了。」
褚瑜說好,慢吞吞拿菸灰缸出來,抖落菸灰。
他們驅車回家,正好碰上了隔壁鄰居,莊尉見過她幾次,是個獨居的老太太,總笑眯眯的,看上去人很好。
莊尉突然意識到,也許這就是那個對褚瑜的媽媽說他還在樓下的好心鄰居。
這位老太太見他倆晚上一起回來,居然也不表現出驚詫,只是笑著為自己解釋:「我剛打完麻將回來,哎呀,都這麼晚了啊。」
莊尉禮貌地點頭,朝她禮節性笑了一下。
褚瑜還在慢吞吞地翻鑰匙。
老太太看著褚瑜,一拍手,說:「哎呀小褚啊,今天在牌桌上有人還打聽起你了,我想想看,應該是下午了,有個在城南開巧克力店的老頭,最近剛把店交給他兒子。這人可有點討人嫌,和他打的時候我總胡不上大的。」
褚瑜愣愣地聽著,眨了眨眼。
莊尉卻覺得有點古怪,微微皺眉,問:「您說那個人問起他?說些什麼還記得嗎?」
「反正不是誇他嘛,我看那老頭可能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