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1/2 頁)
感興趣的東西?秦見緊緊地握著手機,那條簡訊他讀了不下百遍,算感興趣嗎?
秦見放學後在宋城南的小電驢前站了很久才等來一條簡訊。
「秦見你騎車回家吧,我姐剛給我打電話說柱子病了,我得過去看看。」
13天,秦見默默的把手機裝入兜裡,他與宋城南已經13天未見了。
通往村上的公共汽車像走幾步便要停下來喘三喘的老人一樣,晃悠到小李村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宋城南挑開用一個個曲別針相連做成的門簾,入眼的便是一個奇裝異服的巫醫正在往柱子的嘴裡灌一碗黑灰色的液體。
「這是幹什麼?」宋城南一個躍步過去打掉了那碗湯水,暗黑色的液體夾雜著未燒盡的紙灰氤氳在被子上,像一大朵黑色的罌粟,骯髒的綻放。宋城南蹙眉起身,高大的身材讓本就破敗的房屋顯得更加低矮,他看著一臉憤然的巫醫,問的卻是沈萍,「柱子怎麼了?為什麼不上醫院?」
短短一週未見,沈萍似乎又乾癟了一圈,與窗外的秋草一樣,捲曲枯黃,露出衰敗之相。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哭了不止一場,如今見巫醫齜牙瞪眼,她慌忙地將宋城南往外拉,邊拉邊低聲解釋:「柱子從前天開始上吐下瀉,我以為挺挺能好,沒想到越來越嚴重,今天就起不來炕了,吃了止瀉藥也不好,我就我就請半仙兒來給看看。」
「胡鬧!」宋城南掀開身前的女人,大步走進屋裡一把抱起躺在炕上虛弱的柱子,他用頭碰了碰男孩的額頭,發現已是一片高熱。
「收拾幾套孩子衣物,我們這就去醫院!」
「他這不是實病,去醫院也治不好!」巫醫攔在宋城南身前滿臉怒容。
宋城南沒心思理會這個裝神弄鬼的婆子,但在看到眼中亦有猶豫的沈萍時,頓時心中來了氣,大聲叫了一聲:「鈴鐺!」
「欸,我在這呢。」按照巫醫的吩咐,正在「避嫌」的鈴鐺滿臉是淚的從人後竄了出來,「舅舅,我在這呢,柱子不會死吧?」
「去醫院就死不了,你收拾幾件柱子的衣服,跟我走。」言罷,扔下無助又茫然的沈萍,宋城南抱著柱子大步流星的就出了屋子。
連終日喧嚷的醫院都暫時安靜了下來,宋城南抬起腕子看了一眼表,凌晨一點四十三,柱子的高熱總算退了下去。
病房內,沈萍毫無光彩的眼睛一直盯著正在輸液的柱子,而鈴鐺已經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
「沒什麼大事了,你不用太擔心。」宋城南悄聲低語,「是瘧疾,這兩天柱子熬得已經脫水了,現在輸液補充了水分,等他醒來也得多喝些水。」
他斟酌的用詞:「姐,以後不能再信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了,會害死人的。」
女人愧疚地點點頭,抿了抿蒼白的嘴唇才低聲說道:「我沒讀過書,只知道以前家裡人也請過巫醫給我看病。」
這個「家裡人」自然不是宋城南的父母。女人眼中的疲累與悲慼清晰可見,她的聲音太輕了,就似喃喃自語,眼神又遠又空,落在無焦的虛無處,不知是在回憶故人還是慨嘆生活?
這樣的沈萍這兩年宋城南經常見,單薄幹癟得如同將斷的枯枝,好似輕輕一擊便會折斷。所有人都在等著她崩潰不支的那一刻,而她一直遊走在將崩邊緣,卻又因最後的一絲為母則剛的韌性苦苦的支撐了下來。
宋城南嚥下責難,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你帶鈴鐺去我租的地方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秦見覺輕,尤其宋城南不在的夜晚。
一陣開鎖的聲音,將睡意清淺的少年吵醒。宋城南迴來了?頂著剛醒的迷濛,他急沖沖的跑出自己的房間。
「你回來了?」
回答他的是門口一大一小兩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