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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開低走,門庭冷落,便是如今「陳釀」的現狀。
秦見用鑰匙開了酒吧的門,進屋後直接沖向暖氣。他脫了手套將手直接放在暖氣片上取暖,正反面來回的翻烤,以減少凍瘡復發後的鑽心刺癢。
方斐還在哭哭唧唧,卻一邊扁著嘴一邊脫了外衣,動手收拾起了場地。酒吧每天營業到凌晨,衛生都是第二天才搞的,此時滿室狼藉,正待打掃。
秦見手上的凍瘡每年冬季都犯,宋城南想了不少土法偏方都沒根治,他們一個耳朵見不得風,一個手上受不了凍,好一對難兄難弟。
想起宋城南,秦見心裡又開始堵得慌。最近他與宋城南見得越發少了,就算見面也說不上幾句話,秦見保持沉默,宋城南欲言又止,最後的結果便是兩廂無言,氣氛尷尬怪異。
秦見有一次曾經在暗處聽到宋城南與旁人聊天,好巧不巧提到了自己。琳琅的貨架那面露了男人的半個身子,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香菸,裊娜的輕煙在繁雜之地不便升騰,就如男人無奈的語氣。
「進入青春期了,有什麼話可能就與同學說了,同齡人之間好交流,不像咱們,思想老派跟不上潮流,平白惹得年輕人嫌棄。」
酒吧的暖氣接的是新鋪設的管線,溫度超標,忘記翻面的秦見被燙了一下,他縮回手也收回思緒,面色比室外的天氣還要糟糕。
抓起掃把,他將角落裡散落的酒瓶子掃了出來,語氣平平的問道:「你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戀愛了,怎麼又失戀了?」
「你是在和我說話,還是在和酒瓶子說話?」方斐抽了一下鼻子,不滿的嘟囔。
秦見嘆了一口,直起身子轉過頭,向委屈得粉粉嫩嫩的方斐抬抬下巴:「你說吧。」
秦見萬年冰川臉,方斐也不能要求過多,他一屁股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開始訴苦:「我他好久了,本想著等我再長大些就去表白,沒想到他他喜歡上別人了。」
愛來愛去、怨來怨去的戀愛戲碼秦見沒少聽劉祥抱怨,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今天都快殉情了,明天就可以眉開眼笑,只因為她又借給他一塊橡皮。
秦見翻了一個白眼,話語全然不走心:「那你就換一個人喜歡,換一個比她更好的。」
「可是我付出的感情怎麼算,再說他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方斐趴在吧檯上扯著嗓子哀嚎,「秦見,給我來杯烈酒,我今天要一醉方休,以此來憑弔我的來去匆匆的愛情。」
秦見沒理,就當聽了耳旁風,他繼續收拾酒吧,不理會小孩兒的咋咋呼呼。
「秦見,你無情你冷酷,你根本知道我受了多重的傷!」
「行吧,」面對方斐的控訴,秦見反省了一下自己朋友的身份,他放下掃把,走到吧檯裡給瓊瑤男主倒了一杯酒精含量基本為零的果酒。
酒吧人氣不旺,自然不怎麼賺錢,因而秦見在資本家的剝削下幾乎承擔下了這裡的所有工作。好在新發地界兒的主顧們人傻好蒙,不然以秦見只看了兩個調酒影片便趕鴨子上架的技術,也只能糊弄糊弄鬼了。
他將顏色分明、花裡胡哨的果酒推到方斐面前:「說吧,喜歡上誰了?」
方斐從杯子中抽出吸管,小心翼翼的喝著杯子中的第一層顏色:「喜歡一個人。」
一個人!秦見覺得這麼耗下去自己必定早生華髮,他開始收拾吧檯,不鹹不淡的調子透著不滿:「不是人也無所謂,你這種小垃圾喜歡上什麼東西都不奇怪。」
秦見只有在極度不爽的時候才叫方斐「小垃圾」。這個「暱稱」始於小學那會兒,當時方斐被人欺負哭哭啼啼的打電話給他,秦見一臉戾氣提著棒子去救,到了地方卻發現方斐正在給人家收拾屋子,打掃垃圾。
那是一段秦見至今都不願回憶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