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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指指方斐:「你們知道他怎麼了嗎?」
「失戀了啊。」幾個人鬨笑,「自個兒一晚上要念叨千八百遍,有誰還不知道呢。」
另一個跟著起鬨:「弟弟,別唉聲嘆氣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要你金槍不倒,娘們兒前僕後繼。」
旁邊的人噗了一口酒,眼神往方斐下身一掃,調侃道:「這就是個娃娃,那發育了沒有都兩說,人家純情著呢,你別這麼下流。」
言罷,眾人鬨笑。
酒後易怒,方斐單掌一拍,酒氣蒸騰到臉上,他跳下高腳椅對著那幾人便開始解褲帶:「我發育了!不信給你們看!」
酒吧本就不大,這邊鬧那邊笑,看熱鬧不嫌事大者眾多,一時口哨、掌聲此起彼伏。
「我草!」秦見沒想到醉了的方斐可以降智到如此地步,他迅速繞出吧檯,將方斐胡亂裹住衣服用胳臂一夾,開口哄道,「發育了發育了,我們都知道,不用證明。」
「金槍不倒!」醉貓噴著酒氣。
「不倒不倒。」秦見很多年沒這麼無語過了,他只能順著醉貓的話胡亂哄道。
「沒想到見爺日子過得這麼精彩。」焦頭爛額之際,一個帶著笑的聲音傳來,那聲音蓋過靡靡之音和紛擾嘈雜,分毫未損的傳進秦見的耳朵裡,讓他肌肉一僵。
尋聲望去,只見宋城南姿態鬆散的靠在酒吧入口,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散著懷兒,露出裡面同色系的襯衫,最是普通不過的樣式,卻因他身高腿長穿得瀟灑。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插在羽絨服兜裡,頭髮比上次見時長了一些,掩住了鋒利的眉峰,平添了幾分落拓的英俊。
秦見將胳膊底下的方斐用力往上一提,還了一個微笑:「你怎麼來了?」
男人信步而來,每一步都在秦見心中砸出巨響,直到他與他僅一步之隔,秦見忍著無邊的悸動垂下眼簾,他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見爺樂不思蜀,還不成我來看看見爺?」
呼吸吐納的聲音,秦見聞到了熟悉的菸草香,酒吧是個放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菸酒辛辣的氣味,沉浸多日的秦見卻偏愛此時的味道,賊他媽性感。
宋城南的話聽得出幾分指責,是他這些日子鬱悶心情的發洩。不過他也沒指望秦見會因此慚愧,沒等到回話便問:「這是方家那個小子?」他的目光在吧檯後面唯一一處光線明亮的地方停留了片刻,那裡掛著酒吧的營業執照,「你們老闆不知道賣酒給未成年人犯法?」
秦見知道宋城南雖然脫了軍裝,但骨子裡的正氣卻分毫未減,他解釋道:「來了就已經醉了,不知在哪裡把自己灌醉的。」
正此時,一陣寒風從門鬥而入,懸在那裡的燈泡晃了幾下,投射下來的光源被被一個健碩的身影侵佔了大半。那人跺跺腳上的雪,抬腿走了進來。
秦見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掛鍾,八點十五。
健碩的男人越過宋城南打算尋他的老位子,行至途中停了腳步。
「方斐?」他偏頭去看秦見臂彎裡夾著的醉貓,「喝酒了?」
聲音有些熟,方斐耷拉的眼皮掀開一條縫,狹窄的視域內是系得規整的鞋帶,蝴蝶扣左右對稱、一般大小,堪稱完美;再往上是大衣的扣子,從下到上扣得嚴嚴實實;目光最後定在光著的腦殼上,沒戴帽子,頭髮緊貼著頭皮蓄著一層青茬,上面還扎著細碎的未來得及融化的雪片。
秦見覺得臂彎裡的死魚垂死掙紮了一下,衣服驀然被抓緊,方斐奮力抬起頭,面帶驚恐:「老秦,你不能把我交給張智饒。」
秦見安撫的拍拍他,迎上面前人的目光:「張老師,這怎麼辦?」
「給我吧。」頂著地痞頭型體格健壯的數學老師伸出手,「我送他回家。」
「得咧。」秦見將醉貓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