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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此時表現得倒是聽人勸,他手一鬆放了老婦,又嫌棄的在褲子上擦了擦那手,淡漠的說道:「行,聽你的,有話好好說,不過剛才那女的罵了我怎麼算?」
「罵你?」中年女人扶著老婦,沒有了人質受制於人,她的嗓門又大了起來,「你們住在一個屋簷下,你不是沈萍的野男人是什麼?」她惡狠狠地看向沈萍,「好啊沈萍,我倒是小瞧你了,你哄著你的乾弟弟給你還債、幹活,還在城裡找了一個這麼小的男人瀟灑,你可真是個爛大街的破鞋啊!」
老婦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悍婦,哪裡肯就此罷休,在中年婦女的罵聲中,她一骨碌躺在地上打滾乾嚎:「哎呦喂,兒媳婦偷人啊,還要讓她的野男人打死我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我兒的命也苦啊,你是不是讓這個女人害死的啊,若是她害死的,你就給媽託個夢,媽拼了老命也要她給你償命啊!」
一個連聲叫罵,一個撒潑打滾。一句句話似鋒寒的利刃插進沈萍的血肉,她被氣得渾身發抖,哭著搖頭,一遍一遍只會重複「我沒有,他不是,你們誣陷!」,可又哪敵一個鬼哭一個狼嚎,顫抖的聲音完全淹沒在無盡的謾罵侮辱之中。
話實在是難聽,秦見卻面不改色,他看了一眼鈴鐺和柱子,發現兩個孩子面色慘白,眼淚已經糊了滿臉。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他邁著步子,散漫的走到兩個孩子身邊,抬起指頭勾勾:「柱子,把你金箍棒借我用用,叔叔幫你打妖怪!」
金色的木棍在秦見手中打了一個漂亮的旋轉,他狹長的眼睛吊著,唇卻是勾著的。啪!一聲巨響,木棍敲在水泥地面上,木頭隨之炸裂,一端露出鋒利的鋸口。
秦見舉著木棍,姿態閒散的問中年女人:「我是她的誰?你再說一遍。」
自那聲巨響,兩個女人已經同時閉了嘴,老婦更是捂著脖子在地上如同一條胖蟲子一樣拱到了門口。
面對著鋒利的木棍,中年女人起先支支吾吾,見木棍又近了一些,才迅速的改口:「沒沒說你,我們說沈萍說她和她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弟弟。」女人忽然語速流暢了起來,她好像將秦見當成了自己人,極近拉攏之態,「小夥子,我和你說啊,這個沈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那個弟弟也是,有事沒事就往村上跑,什麼活都幫著幹,你說不圖那個圖什麼啊,這不就給沈萍接鎮上來了,倆人都住一起好久了,該乾的埋汰事都幹了,我和你說你可別別別小兄弟你別」
中年女人驚恐的發現,那截斷棍竟然離自己越來越近,年輕男人的神色也由遊離散漫變成怒不可遏。
「你說誰埋汰?」少年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擠出,「宋城南嗎?」
斷棍已經抵在中年女人的胸口,她不斷的後退直到牆角,如今已經退無可退。鋒利的尖木戳破了她的羽絨服,灰黑色的羽毛透了出來,像被戳破的骯髒心臟,留著汙濁的血液。中年女人目露恐懼,因為尖木還在深入,穿過脆弱的毛衣僅隔著一層棉布抵在了她的心口。
「沒有她沒說小宋,沒說。」最終還是那個中年男人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他一隻手握著木棍試圖往回推,臉上堆出假笑,「她胡扯呢,胡咧咧,這女人就是欠收拾,等我等我回去收拾她,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收收脾氣,大過年的,別動怒。」
驀地,秦見就笑了,只是這笑讓中年男女都打了個哆嗦,他們聽到少年陰森森地說:「別回去收拾啊,就現在,我看著你收拾。」
見男人臉上犯難,他又將木棍向前推了一點,並且揚聲道:「鈴鐺,打電話給小張警官,就說有人闖進他哥們宋主任的房子,出口傷人,還意圖動手打人,讓他帶人來,對了再問問小張警官私闖民宅妄圖行兇得判多久?」
鈴鐺脆生生的應了一聲,雙手接過秦見扔過來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