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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暮瓷倒是沒考慮這麼多,她只是單純不想麻煩對方,要是現在還在擔憂安全問題,那也太優柔多餘了,聽梁惟也確是真誠建議,暮瓷想了想,說了一個她附近的商超。
暮瓷話音剛落,梁惟也遞過導航給她看,「正好,順路。」
看地圖確實順路,但無緣無故受對方如此惠利,時暮瓷覺得良心不安,主動說:「那梁先生,我把車費轉給您。」
時暮瓷話落,聽他鼻息間似有一聲輕笑,單手轉著方向盤,挑頭上了左邊的西五環路,另一隻胳膊抵在車窗,修長兩指摩挲著下巴,低沉反問:「還真拿我當司機?」
時暮瓷狹促一笑,沒有再說話。
車裡溫度適宜,但有限,梁惟也身上的茛稠植物味混合著藥理檀木香濃了兩分,奇香好聞,但是那股清苦冷冽也更重了,暮瓷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是不是車裡溫度太低?」
沒等暮瓷回答,梁惟也已經伸手調高了車內溫度,「後面有毯子,新的,冷的話可以披著。」
「謝謝梁先生,不用了。」
時暮瓷對他的第三個印象,他很細心。
梁惟也感覺到他後頸已經熱出細汗,看她沒有去拿毯子,也沒有說什麼,本來要問她要不要喝水,後面有沒開封的水,又想到以她的安全意識,肯定不會喝他車裡的水,梁惟也瞄了眼目視鏡,問:「要不要聽音樂?」
「都行,梁先生您隨意。」
梁惟也詢問後,隨手擰開音樂。
是一首輕音樂,時暮瓷覺得旋律很熟悉,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無意看到售票員給她的藏品折頁,暮瓷恍然記起,對了,行止博物館閉館清人前放過這段音樂。
於音樂尾聲中,時暮瓷順著目視鏡,不動聲色打量著梁惟也,一開始她以為對方是來和她搭訕的,可是自從上了他的車,一沒有問她名字,二沒有要她聯絡方式,甚至就連她主動提出付車費都拒絕了,看來梁先生是個「好人」,單純學雷鋒做好事罷。
梁惟也恰好抬頭,兩人眼睛都看向目視鏡,意外的對視。好像偷看別人被現場抓包,時暮瓷臉不紅心不跳,默默移開目光,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時暮瓷不知道的是,梁惟也才不會覺得尷尬,反而是一臉欣賞,她的眼睛很好看,無欲無求又充滿慾望的眼神,濕濕漉漉地,不知不覺吸引他想去探究。
梁惟也敏銳地捕捉到自兩人對視後,車裡有一絲絲狹促,點了點她手上的博物館折頁,主動開口:「你喜歡逛博物館?」他詢問的語氣中有一絲絲驚訝,細微到時暮瓷都未可察,只是話題落在了她的興趣點上,打破了二人間僵局,暮瓷點頭說是的。
「經常來?」
「也沒有經常來了,有個人比較欣賞的藏品,或者主題巡時就會來看看。」車裡氛圍起來,暮瓷玩笑道:「畢竟參觀博物館也是要門票的,錢包也不允許經常來。」
時暮瓷只是隨口玩笑,梁惟也卻若有所思點頭。
「那這座博物館有你喜歡的藏品?我看你還詳細做了筆記。」梁惟也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逛博物館會做這麼詳盡的標註。
時暮瓷整理好被她寫滿筆記、資料的折頁,大大方方分享了兩件她比較喜歡的展品,梁惟也耐心聽完,全程沒有插話,也沒有出言糾正,以一種極其專業,極度尊重對方的態度,偶爾噙笑頷首,以示回應。
他的態度出乎暮瓷意料,在香山別院,時暮瓷覺得這個人和阮蓁蓁的成少爺不相上下,是一丘之貉,可短暫相處後,感受到他的周身涵養和細節氣場,他們之間還是有差別的,時暮瓷好奇問:「梁先生對收藏有興趣?」
梁惟也點點頭,「還行。」
「是不是前面路口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