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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誠所感,血色猶染。
她好想試一試,就試一下。
恍惚間,她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
這時候時暮瓷的媽媽看到?她回來了?,出?來對她控訴,原來她爸爸花了?一萬二?買下了?宋建國的那塊石頭,她媽媽嘴裡在重複罵著沒出?息、畜牲……
「你知道什麼?什麼都不懂,這是好好的玉石,這麼大的玉石,開出?來不知道要增值多少倍。」
「好,我不懂,我不懂你有本?事?用自?己?的錢去買啊,想買金買玉買石頭,你用自?己?的錢去買啊,一個大男人,一天?什麼也不幹,不賺一分錢就算了?,就知道夜夜打?牌喝酒賭博,一點出?息都沒有。」
「這大半輩子?了?你幹點什麼了?嗎?要女人養就不說了?,還把給?娃娃們交保險的錢拿去買石頭,現在保險用什麼交?你立馬去給?我把錢要回來!」
她媽媽氣到?發抖。
時暮瓷已經麻木了?,這些話,都是實情,但來來回回聽了?幾?十年,她真的已經麻木了?,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可她爸爸看到?她後,卻又笑著讓她看他買回來的石頭。
嗯,石頭可能會值錢。
這麼大一塊和田玉籽料,開石後也許價值百萬,也許一文不值。
這需要賭。
色差一分,價差十倍。
適合歐陽柘梁惟也之流,這麼小的賭注,他們隨手?切割博一笑,卻不適合她這種家庭,這麼大的賭注,夫妻恨不得吵到?家破四散。
她媽媽在破口大罵。
她爸爸在對她笑語。
時暮瓷努力讓自?己?適應、鎮靜,她甚至站了?在她父母各自?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確實,好像誰都沒有錯,但好像誰都錯了?,方式不對?態度不對?她說不上來,其實不止這一件事?,還有二?十多年來的沉痾點滴,浩瀚渾濁,汩乎漂急,可至始至終,好像從沒有人站在她和她弟弟的立場去看待這每一場鬧劇,她覺得,她要精神分裂了?,她要真的死去了?。
能不能可憐可憐我。
時暮瓷無聲吶喊,卻只能抽空力氣,問她爸爸這塊石頭有沒有人買,轉手?賣掉吧。
「有,但是放在家裡能增、」
「你快把我的錢給?我拿回來!」
她媽媽又在歇斯底里地開始罵了?。
時暮瓷平靜地走到?窗前,一眼看得到?溝渠裡的鳳尾草,外面行人車輛,可看在時暮瓷眼裡,好像歷覽山野,自?林中北往一千八百餘裡,行至彌勒國,時暮瓷低頭給?梁惟也撥去了?電話。
他那邊依舊接的很快。
大約剛分別,他心情很好。
梁惟也問家裡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她答非所問,問他在幹什麼?
時暮瓷的語氣裡聽不出?半點情緒,別說隔著電話,就算此刻梁惟也站在她面前,也看不出?一點兒端倪,長年累月的偽裝,情緒的面具戴久了?,是很難脫下了?的。
梁惟也說和歐陽柘在一起,還有幾?個朋友,時暮瓷沒說太多,只是說她想出?去轉轉。
「好,我陪你,阿瓷想去哪兒?」
回燕京,或者更遠的地方,都行。
可時暮瓷只能說:「想跟著你們去玩。」
梁惟也看了?眼時間,問:「一個小時能不能吃完飯?」
「能。」
「好,一個鍾後我去接你。」
「嗯。」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時廣道接到?了?一通電話,掛了?後抱著那塊大籽料出?去了?。
時暮瓷她媽媽在後面喊:「今天?錢拿不回來就不要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