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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樓要見自己?
遊昕昕揉揉眼睛。奶奶病房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調暗了,她的肩上蓋著奶奶的毛線衣睡著了不知道多久。
於冬兒很懂事,說話的聲音很小,還是把剛剛打了個盹的奶奶吵醒了。
「這是……這是誰家的小姑娘?」
「奶奶,我是昕昕的小姑子。」於冬兒挽著遊昕昕的手,親親熱熱地說,「聽說您病了,正巧路過,就過來看看您。」
兩個人告別了奶奶,走到醫院的長廊。
「季樓他情況怎麼樣了?」遊昕昕忍不住詢問。
「該做的檢查都做了,核磁共振、ct、彩超……很多報告還要明天出來。但醫生說我哥是真的醒過來了,一個個都在說是奇蹟呢。」於冬兒拉著遊昕昕的手興奮得直搖晃,「嫂子你高不高興?」
「我高興。」遊昕昕跟著笑起來,「我是真高興,替你哥,也替你們家。」
「我哥現在被送回樓上的病房。醫生說還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他一回來,就和我問你呢。我這被趕下來找你半天了。」
「他是問我嗎?」
「對啊。我很確定。我哥這個地方說話還不太方便。」於冬兒比劃著名自己喉嚨的位置,做了個誇張的表情,「說話的聲音可難聽了,他說出來的話我沒聽懂。他就拉過我的手,在上面寫了一個昕字。」
「寫了你的名字,指著讓我出來找。」
於冬兒挽著遊昕昕,邊走邊比劃,「唉,嫂子。從前我們都覺得我哥這個人很冷,高嶺之花,大冰山一塊。想不到他還有點浪漫,對不對?」
他寫了一個昕字?
到了這一刻,遊昕昕其實還是沒搞明白,季樓為什麼一醒來就知道自己的名字。
第55章 獨處
推開病房的門,靠窗邊的病床上,季樓斜靠著躺在床上,睜眼看著窗外的湖景。
大姑姑季曉慧已經離開了,病房內只有一位男性高階護工彎著腰在替季樓打理。
聽見了開門聲,季樓轉過臉,抬眸朝門口看來。
他的身後是夜晚的湖泊,墜著零星的燈光和飛過湖面的飛鳥。
季樓的目光就像那湖水,沉寂幽深,柔軟的波瀾藏在水底,並不似傳說中那樣冰冷。
遊昕昕在這之前,聽過很多人和自己形容過季樓。
每一個人的用詞都是他這個人很冷。
他像冰山一樣不好接近呀。
他這個人很倨傲的,哪怕對自己家人都冷冰冰的。
我哥他不愛說話,從小我就怕他。
「冰川」和「高冷」「雪嶺之花」這樣的標貼,早早的就貼到了季樓身上。以至於遊昕昕也在潛意識裡覺得,這人睜眼之後大概會是冰塊一樣的男子。
到了這一刻,空寂的病房內,季樓的目光看過來,遊昕昕的神色和他相碰,卻突然覺得一點都不緊張。一直緊繃的心反而在這一刻放鬆了。
好像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環境,在熟悉的人身邊,可以鬆懈下來。
季樓躺在床上,床頭被搖起,他穿著一身病號服,手臂在輸液,脖子上不知道為什麼纏繞了白色的紗布。
他凝望了遊昕昕片刻,輕輕點了點下顎,蒼白的手指抬起來,在自己纏繞著紗布的咽喉上按了按。
「醫生說我哥還不能說話。」於冬兒替他解釋,「醫生說他昏迷了太久,聲帶一直沒有動過,之前醒來的時候說話說得太急有一點被傷聲帶。這幾天都儘量別說話。」
遊昕昕想起來,季樓醒來之後,一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喊了她的名字,讓自己到他的身邊去。
第二句是請他的姑姑照顧一下自己,姑姑把那些討厭的人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