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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血液凝固又回流,他麻木地、像堵牆一樣站著,看著她忙碌,為別的男人忙碌,擔心。
好多餘。
好悲慘。
他真的束手無策,真的絕望,到底要怎麼做?要做什麼?她才不會把目光移向其他該死的上不了檯面的男人。
他已經什麼都做了。
無論如何拼命,如何費盡心機討她歡心,都不如其他半路殺出來的野狗,沖她搖搖尾巴好使。
姜也心跳得很劇烈,剛剛有種錯覺,周衍會被凌硯揍死。她沒有思考,全憑本能把哭嚎的沛沛抱去一邊就沖了過去,竭盡全力要攔住他。
萬一週衍出了事,他會坐牢吧?
她一邊喝退凌硯,一邊去檢視臉已經漲成豬肝色,又快速慘白,痛嚎不絕的周衍。
這小子看著壯,卻不經揍。
不抗揍還先動手,殺豬一樣地嚎叫,看著真的挺傷眼的。
等她確認好周衍還不會有事,再抬起眼,就見凌硯正站在陰影裡,像一堵危牆,行將倒塌。
他正用那種她看不懂的、眷戀又傷心的眼神凝視著她,整張俊臉邊邊角角都是黯淡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很確信,她能很輕易地摧毀他。
姜也感到一陣悶痛,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
「你真行啊,姜也。」
他很頹靡,扯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來,緩緩轉身,像是在等她挽留,腳步遲緩沉重,回了一次頭。就像是,只要她隨便說點什麼,就能留住他,哄好他。
姜也感覺那陣痛劇烈起來,她嘴唇翕張,還沒發出聲音,就聽周衍痛苦地拽住她的手腕,呻吟道:「我想告他……」
姜也心裡閃過一絲不耐,不帶情緒地提醒他,「你先動的手。」
然後她抽回手,看著凌硯狼狽而蕭索的背影漸漸消失。這才步履沉重地走到哭得可憐兮兮的沛沛面前,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哄著。
「阿姨,」沛沛邊哭邊抽噎,肉手指著地上的領帶夾說,「我給你發、發發紅包,把所有壓歲錢都給你,全部都給你……」
「你能不能把髮夾賣給我?」
沛沛哭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還是焦急又禮貌地重複,「能不能賣給我呀?」
姜也感覺那陣悶痛又憑空升起來,只下意識問,「為什麼?你要髮夾做什麼?」
「給舅舅。」
「為什麼要給舅舅?」
沛沛哭得更大聲了,因為著急,淚珠子咻咻往外湧,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臉,模模糊糊地說,「舅舅不讓我說。」
「我不告訴他,你告訴我就行了。」
沛沛淚光閃爍,邊哭邊仰臉,洩氣似的說,「舅舅有個一樣的髮夾。」
第35章 :鱖魚愛情
尖銳的愛恨帶來長久的疲倦與哀默,每到這種臨界值,凌硯的做法就是先睡一覺。睡一覺是關機重啟,等蓄滿電量?s?,再重新潛回這片溺斃他的海。
這一覺醒來已近黃昏,窗外火燒雲彷彿獵獵天火,將天空燒得片甲不留,美而血腥。
沛沛跟著圓慧師父去了後山菜園,把那枚爭來奪去的領帶夾留在了他這裡。
真是沒白疼,也沒白教。
被姜也「撿到」的手機也早就送了回來,螢幕乍亮,有訊息進來。他點開,滑動,翻閱,然後回復。
始終表情平靜。
姜也叩響了凌硯的門。
良久,門終於開啟,傍晚的涼風灌進去,她抬眼,只看見他慵然高大的背影緩步往裡走。
房間裡沒有開燈,夜色無處不在,像個潛伏其中的怪物。他走進暗色裡,彷彿即刻就要消失不見。
俄頃,他手裡亮起一道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