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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說,「我覺得你好像那條,我們小時候一直釣不上來的王鱖,所以我一直在用我的魚鰭引誘你。現在你要不要接受,跟我結婚。」
原來她也是這樣想的。
只是性格不一樣,處理的方式不一樣。
他們都是鱖魚,兩條鱖魚相愛的方式,就是互相用魚鰭引誘對方,並啃咬對方的身體。以身做餌,就是這段關係的隱喻。
然後她還說,「雖然求婚是給你這個鱖魚夾,但我會補上求婚戒指哦。」
凌硯自覺自己還算個長袖善舞的人,可那一瞬間竟也不知如何去描補自己的心情。
他拒絕了。
那麼愛,卻只能拒絕,沒辦法不拒絕。
「你的鉤太直了,禮物沒收,求婚駁回。」
凌硯覺得自己就像身處舊回憶的花園裡,獨個兒守著他們兩個將要熄滅的愛的燈塔,費盡心思不許燈滅,可命運不由人,那燈塔眼看就要壞掉,滋啦作響,他卻束手無策。
他當然失控。
當然委屈。
當然痛不欲生。
本該屬於他獨一無二的愛情圖騰,卻變成了另一個淺薄男人耀武揚威的雄競標誌物。
本該屬於他意義重大的求婚信物,變成了另一個男人沾沾自喜的生日禮物。他覺得那座燈?s?塔搖搖欲墜,即將在下一個浪頭打來的時候,猝然熄滅。
他最珍貴的、一直小心翼翼守護的東西被人奪走,當然要發瘋,恨不得立刻弄死周衍。
好恨。
命運對他好殘忍。
他永遠沒辦法從容面對分別和死亡,只想這漫天火燒雲永遠璀璨,那座燈塔永遠湛亮,煙花秀定期在港口炸響,她可以永遠無憂無慮且只屬於他一個人。
寧願這世俗的歡場無聊且永恆,也不想見到曾經屬於他的美好,全部在手裡沙一樣流失。
他也曾在他們的感情裡揮劍上千次,斬滅所有來勢兇猛的情敵。也用一顆滿滿當當的靈魂去交換她的真心,他做過足夠多的規劃,也還會做更多,任何人都不能從他身邊,奪走她。
所以他為什麼非要搶那個領帶夾?
第36章 :我做了個傷心的夢
夜色在他們身後圍湧過來,像密不透風的潮水,姜也感覺自己要溺斃了。
她像呼救一樣,再次慌張地問:「你為什麼要搶領帶夾?」
這個問題彷彿有個非同一般的答案,越靠近真相,她越有種扼喉窒息般的恐慌。
卻又撾耳撓腮想要知道。
溫熱堅硬的男性軀體貼覆在她身上,以一種絕對強勢的壓迫感掌轄一切,她能感受到他的炙熱,他的力量,和他傳遞過來的不動聲色的危險性。
心臟裡漫開絲絲縷縷讓人神思昏聵的麻癢。
凌硯聞言卻只是悶笑,為什麼要搶領帶夾,那是他自己的東西,怎麼能叫搶呢?
他從她頸窩裡撤出來,讓姜也終於窺見了他的表情,彷彿一顆渾身裂紋的碧色寶石,看起來割手、尖銳,可也脆弱,稍有不慎就會立刻碎一地。
「因為你實在太偏心了,把我的心都傷透了。」
他語氣平靜,聲線卻有些粘連的模糊。
「何況他不配,所以我不許。」
他就像被掐斷了根莖的蒲公英,不可能再起飛暢遊天地了,只能泡在那半罐愛的營養液裡才能活下去。
而她呢?
她卻要把支撐他的東西,隨手施捨給別人。
如果換作是他,他才不會有什麼周衍李衍張衍王衍,從少年時代到現在,他整個人從身到心都是她的,所以無法容忍她去眷顧其他任何男人。
「憑什麼?我想給誰就給誰,你少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