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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裡閃出幾張老照片,清晰度很低。
照片裡的兩人挽著褲腿,露出白嫩嫩的小腿,在河裡淌著水,其實全身都濕透了,面孔稚嫩,正是他們小時候。
凌硯語氣淡淡的,「照片是你姥拍的,那時候,她喜歡我多過你,所以你天天讓我滾。」
「我經常想,王鱖能多難搞?你比它們的脾氣臭多了,更難搞。」
姜也動了動唇,感覺無比真實,想伸手觸控裡頭的照片。
她頭一次覺得這樣平平無奇的河面如此美麗,視野裡的一切都讓她心痛又惋惜。
「有次鄰居老叔不在,魚就只能自己殺,」凌硯陷入回憶裡,「我們劃了拳,規定贏的人負責殺魚。」
「你贏了。」
「所以,你邊哭邊閉眼亂刀殺魚,魚腥蹦了一臉,你哭得更大聲了,邊哭邊埋怨,『姥姥,這刀鈍的,坐著騎到哈爾濱都不會磨屁股,給我找個斷頭鍘啊』然後抹了一把臉,又嚎,『凌硯滾出我家』,嚎了一下午。」
「 那天晚上才吃上魚。 」
姜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凌硯彷彿洞悉了她的意思,遙遙看過來,似笑非笑道:「我啊?」
「我當時正在房間裡吹空調,吃雪糕,寫卷子,沒空跟你計較。」
河風怡人,凌硯往前走,漸漸淡出螢幕,視線逐漸變暗,他由走變坐,正坐在一間空曠的電影院,目光定定地看過來。
姜也不由自主往他面前去,耳邊的音樂又變了,是舒緩的布魯斯。
凌硯盯著電影熒幕,柔和疏淡的光落在他側顏,描摹出深邃的輪廓。
「這家電影院,是我們第一次來看電影的地方。」他很配合地悄聲說。
「當時你非要穿很短的蓬蓬裙,這附近很亂,流氓到處流竄,我為了保護你,跟你說初中生進電影院必須穿校服,不然會被拐賣。你信了,然後把你的裙子套在我身上,我一脫就咬我。」
「我濃眉大眼,三好學生,穿個粉色的蓬蓬裙,看完了人生第一場院線電影,還沒站起來就被其他人當流氓一樣圍觀,指指點點。」
畫面切到電影熒幕上,放映的電影很眼熟,是上次在凌硯家看過的《if i stay》,姜也眨了眨眼,心想還挺有意思。
她微微側首,瞥向熒幕,看見了那行熟悉的電影臺詞,「今晚的你,和昨天我愛上的你,和明天我將愛上的你,是一樣的。」
劇烈的現實和電影互相印證,她禁不住看向他,又被他牢牢接住,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彷彿在告訴她「我知道」。
電影院緩緩退場,他們又來到了一個房間裡。
房間整飭乾淨,佈局簡單,只有衣櫃床、書桌、電視,牆上貼滿了各類唱片。凌硯高大的身形正坐在那張老舊的單人床上,顯得很侷促。
「你學習很差,所以我老抓著你,把你摁在這裡,」凌硯踢了踢書桌下的椅子,「結果,這書桌上全是你流的口水。」
「上了大學,你偷偷倒賣黃色光碟,還賄賂我,邀請我一起看,這裡也是我們第一次看黃片兒的地方。」
凌硯頓了頓?s?,似笑非笑地看向姜也,說,「也是在這裡,你問我要不要跟你一起睡覺。」
「然後就在這張床上,把我睡了。」
他動了動,單人床發出不堪重負的、曖昧的「吱呀吱呀」聲,姜也瞳孔地震。
這麼猛嗎?
明明他剛剛還說以前互相討厭,怎麼忽然又轉性,問他要不要一起睡覺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凌硯又指了指牆上貼著的幾張照片,照片泛黃,裡頭有一隻雪白的英短乳白肥貓,以及她和他。
照片裡的兩人別彆扭扭地站在一起,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