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頁)
夜幕降臨,兜頭一輪巨大的明月高懸,冷冰冰的,看起來有種近乎猙獰的冷漠。
凌硯很久才出來,他身旁還跟著另外一個陌生男人,那人比他矮五公分,一身高定,頭髮短削,耳朵上穿了兩枚環狀鑲鑽耳釘,一副吊兒郎當的富家子弟做派。
凌硯走在前面,率先向姜也介紹:「何牧,一個朋友。」
又無波無瀾地看向何牧,一本正經地介紹說:「姜也,我女朋友。」
何牧扯唇,嗤地一聲笑了,「你好,小也。」
說完就向姜也伸出手,要握手問好,凌硯則快一步格開他,牽住了姜也的手,十指緊扣,帶著她往外走。還回頭冷眸斜了何牧一眼,是個警告的眼神。
何牧跟在小情侶身後亦步亦趨,嘖嘖短嘆:「喲喲,一天到晚不知道寶貝個什麼勁兒。」
前面的兩人卻沒聽見,凌硯把人往懷裡攬,溫聲說:「打包回家的燒鵝估計涼了,要不要吃完再回。」
姜也順著話點頭,思緒還沉浸在姜廣林的事情裡,淡聲道:「好。」
何牧上前,支著腦袋往兩人中間湊,「我呢?我今天立這麼大功,不請我吃個飯?」
凌硯頭也不回道:「何總貴人繁忙,改天我再登門致謝。」
何牧訕訕的,特沒勁兒,一天到晚護得密不透風,誰都不許靠近,這現實生活到處都是破綻,難道他還真以為能瞞天過海啊?
目送著那二人離開,他也掉頭往車庫走。這傢伙啥都好,可惜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丟男人的臉。
吃完飯回到家,姜也收拾了一下,把那兩份合同用碎紙機碎成渣,改了入戶門密碼,還叫了家政上門把屋子做了大清潔。
她轉身折進客臥,把姜女士的遺物整理了一下。
然後又看見了保險櫃裡那本診療筆記。筆記本裡頭很空,大部分內頁都被撕掉了,是鋸齒狀。
當初她給翟安送了同樣的一本,用以強化她的正面移情。當時還在封底的膠縫連線頁寫過一句話。
她嘩啦啦地翻到封底,那裡赫然寫著再熟悉不過的一句話。
「我這裡永遠安全。」
上次看只覺得不解、詫異,可這次卻又有了新的發現,這行「我這裡永遠安全」的字,並不是出自她手。
很陌生的字跡,不是她寫的。
所以這本不是自己送給翟安的?難道上面的字只是某種巧合?那這又是誰的呢?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把筆記本放回去,走出了客房。
夜空縹緲,霓虹燈隱沒在遠處的高樓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有閃電劈過,雷聲忽然炸響,外頭越熱鬧,裡頭就越安靜。
凌硯則盯著手機處理一些工作,間或抬眸看她一眼,她臉上光影變幻,蹙著眉,看起來心事重重。
還沒等他開口,姜也就停住腳步,開口問:「剛剛警察跟你說什麼了?」
「說姜廣林入戶勒索會被扣下來,做進一步調查。」
姜也狐疑,「那警方為什麼會說他和一宗跨國走私案有關係?」
「不知道,」他斂眸,手肘抵在膝蓋上,彷彿貨真價實地在思考,「或許,剛好他還搞了別的犯罪活動,事情撞一塊兒了。」
聽起來蠻合理的。
姜也不由向他走了兩步,卻倏然笑了,他表現得太準確了。每個微表情都毫無破綻,每個反應都恰到好處,可有時候,表現得太準確太可信,就是不可信、不準確。
他真的有好多秘密,像個行走的謎團。若是事情跟她無關也就罷了,可偏偏又不是。
姜廣林在被拷走的時候,突然朝他口出惡言,別的且不說,他們怎麼會認識呢?
他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