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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也說:「除此之外,你還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沒問題。」
姜也想了想,又覺得莫名其妙,冷笑,扔掉手裡的網球拍,「但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段遊幽幽嘆氣,神色悵惘起來,「小時候我們一起長大,姜女士對我不錯,你又是這個樣子,我總得做點什麼。」
姜也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有衝擊力,巨大的恨意和無盡的失望像鉛雲一樣籠罩在頭頂,一切都對得上號,她需要一個更確切的答案來獲得解脫。
「叮咚——」
門鈴忽然響了,二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都提步往外走。可視門禁上正好映出門外凌硯那張俊臉。
段遊走在她身側,一把捉住她的胳膊,低聲說,「我不出現,你直接問。」
姜也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盯著他那張破相的滑稽面孔,「你不要教我做事。」
段遊聳聳肩,躲在一角藏好,姜也開啟了門。
凌硯看見她的樣子微微一怔,上前要撫觸她的臉,問:「怎麼了?」
姜也毫不留情揮開他的手,神情肅穆:「我有話問你。」
凌硯觀察著她的臉色,「嗯」了一聲,定定地站在門外:「你問。」
她深吸了口氣,聲音微微顫抖,「我媽,是怎麼死的?」
凌硯心頭巨震,卻依舊維持著面上的平靜,迎著她的目光說,「直腸癌晚期。」
「是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記不起來她怎麼死的。」
「誰跟你說了什麼?」凌硯撐著門,俯首想看她的表情,神色裡細微的不知所措和驚惶立刻被她捕捉到了。
人的情緒很難騙人,她很擅長識別這種情緒。
「哦?誰會告訴我這種事嗎?」她佯裝不解反問。
凌硯喉結滾動,側首鬆了松領帶,斟酌著說:「姜女士的病例報告和化驗單,家裡都有。」
「是嗎?」
姜也聲音很輕,點著頭退了小半步,忽然再也沒辦法相信他說的哪怕一句話,那種希冀的光在她眼裡一點點地黯淡下去。
凌硯想去握她的手,被她不留情面地躲開,她說:「我去找找看。」
門在身後「砰」地一聲合上,姜也扭頭,看向躲在角落裡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還真是逢賭必輸。」
他們異口同聲。
第64章 :「我要不停殺死自己,才能奔向你」
剛剛還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就變成了倒掛的怒海,長風沛雨頃刻就來,連帶著室內都暗沉下來。
姜也站在玄關,看著門禁螢幕裡的凌硯轉身離開,一星恨意含混著無盡失望油然升起,太疲憊了,她忽然很想睡一覺。
之前她就隱隱感覺即便睡在一起,他們也沒有真正在一起過。他們之間隔著山一重水一重,無法徹底分手,也沒辦法真正在一起。
而今天她終於明白了原因。
她所感知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像一個人站在茫茫曠野,等著未知而兇險的命運降臨,沒想到家人是兇獸,愛人是陷阱,一切都是她逃生路上的障礙,她必須一個接一個地跨越他們。
身處這種命運漩渦多麼不幸啊,然而最大的不幸,是她此時此刻還在為這種不幸抱有幻想。
或許他真的有什麼隱衷呢?
可是他為什麼要瞞著呢?
她試圖把視線從他背影上挪開,可他遲疑的腳步彷彿有無數的鉤子,牽引著她,令她無論如何也收不回目光。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筆記裡寫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