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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有個劇組找上他,看中他那頭紅毛,想讓他去一個劇裡演囂張跋扈的男三號,那男三號露上半身的戲不少,導演就和他商量,讓他把鎖骨那個紋身給洗了,不然不僅不太好遮擋而且也浪費後期時間。他跑來和我吐槽,我安慰他說洗了就洗了,反正以後拍戲的日子長著呢,今天不洗以後也遲早都要洗,結果他就和我發脾氣,說我不愛他了,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唐誥在系裡出了名高冷,對事對人都冷淡,除了沈一簇,很少有哪個別出心裁的二逼能把他搞生氣,但這麼生氣也算頭一回,關越聽他罵人,聽得心驚膽戰,片刻後才儘量慢慢地說:「嗯,我記得他那個紋身,紋的東西不是和你有關麼?」
這愛情紋身在學校也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畢竟當初沈一簇追唐誥追得轟轟烈烈,甚至為了後者紋身這事現在也值得津津樂道,像知情者關越他們,就更知道兩人定情差不多也是以此為契機,算是定情信物一類的存在;因此,儘管沈一簇直接跑路確實太過激,但仔細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和我有關,所以我就不能說讓他洗掉這種話?」唐誥反問。
「你知道他其實很喜歡拍戲的,也不想一輩子就在別的劇組跑龍套,男三號雖然也不見得是多重要的角色,但接到了總比什麼也沒有強。結果他現在因為這個紋身跟我說不想去拍,恕我直言,我覺得他太幼稚了,根本不像一個會權衡利弊的成年人。」
關越默然,一時無法反駁,因為唐誥說得確實有道理,但這事歸根結底說起來兩人都沒錯,完全由於對事物的重要程度看法不同,在沈一簇眼裡也許那個象徵愛情的紋身就是比所謂的男三號重要,唐誥只是更加現實。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是性格不合適。
「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他急得撓頭,「但你說要好好說嘛,畢竟確實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你我還不知道嗎,肯定安慰他的時候就輕飄飄一句洗了算了,你這人就是這樣,給人一種好像什麼都不重要的感覺。」
唐誥靜寂了一瞬,沒反駁,大約是被猜中了:「可我也不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他的,而且阿越,說實話,人是會變的,也許現在剛畢業的沈一簇覺得他的愛情比事業重要,再過幾年呢?他也許錯過的不止是這一個機會,你知道曝光度對演員多麼重要,萬一這個男三號就是他事業轉折的起點呢,我不希望他以後怨我。」
「萬一我們以後沒在一起——」
唐誥頓了頓,沒說下去:「……算了。」
然後乾脆地掛掉了電話。
而此情此景顯然也不適合談起明天的工作,更遑論自己和倪子騫當中的彎彎繞繞,關越在心裡嘆了口氣,覺得這對話簡直一字一句都在點他。
他剛剛還在為是否要接受倪子騫的建議而糾結,猶豫著要不要和唐誥交個底,現在也不敢再向對方提,因為唐誥已經幾乎把答案擺在他面前,他老覺得如果自己如實說了,會讓這座活冰山原地變成活火山,總之少不了一頓罵,搞不好趕著對方的氣頭,到時候被罵得比沈一簇還要慘。
沈一簇啊沈一簇,他盯著那個未接飄紅的電話號碼,在心底惆悵地嘆了口氣,但不得不說唐誥的話有幾句說進他心裡,他自己倒是有理由避著倪子騫這個人,但這樣對唐誥對工作室都不公平,如果真是更好的選擇,他沒道理為這點事情錯過。
他在暗戀江堯的路上坎坷無數,沒什麼天分,還是那句老話,總不能拉著其他人跟他一起情場職場都失意。
他又在家查了查倪子騫推送的那個地址,是很出名的一個商圈,距離江氏總部都不算太遠,很多有名的企業都在附近,環境不錯,地理優勢十分優越;正如唐誥所說,其實這裡之前他們就問過,只不過當時沒有合適的機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