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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曲成柯心裡暗自決定一定要幫談易脫離苦海,被談易一眼看破,他淡笑道:不必操心,我自己解決。
談易自己也有所察覺吧,明明是為他所憎惡的父親,卻透過基因和原生家庭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東西——控制不住的掌控欲。
曲成柯看他漠然的、蒼白的側臉,面上依然和身邊人嬉笑著,心臟難以抑制地揪痛。
曾經脫口而出的話半真半假,他自己都分不清了。也許兩人是真的不合適。
高三半個學期過去了,曲成柯找不回狀態,每日恍恍惚惚,不是被班主任叫去談話就是被他媽媽叫來談心。
關俊看不下去了:「成柯啊,你這是何苦呢,放不下就去求和嘛,這有什麼的。反正那小子除了你也沒喜歡過別人了。」
曲成柯從始至終都沒搭理他們任何人。
高三下學期,曲成柯的家經歷了山崩地裂似的變故。他和美了十八年的家庭一夜之間崩塌,對他嚴慈相濟的父親投資失敗,搭進去了全部身家,不過短短一個月,出了車禍,人就沒了。
高中沒畢業的曲成柯,成了家裡的頂樑柱。
他不得不親自給自己蛻皮。
退學,步入社會。
自那時起,錢成了他追求的第一目標。
談易這個名字,似乎隨著匆匆逝去的十八歲一樣被飛逝的記憶甩在身後老遠。
e市,國內一線城市,暮色四合,萬家燈火。遠遠看去,一簇簇光源挨挨擠擠,比曲成柯在鄉下老家見過的最美麗的星空還要繁密。
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快五年,對這些冰冷的景色從未有過欣賞的心思。
時過境遷,除了心境,身邊的很多人和事也早已面目全非。關俊成了個旅遊博主,一年到頭腳不沾地,一半功夫都在天上飛,各平臺也有小一百萬的粉絲。詹子同學醫,在他家鄉一個不錯的醫院就職。
輟學後出於自尊心作祟,曲成柯單方面斷了和他們的聯絡,幾年後關俊聯絡到他,三人重聚喝得昏天黑地,席間關俊哭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引來了整個餐廳的矚目。
後來三人偶有聯絡,關係跟從前沒差,只是都很忙,少聚多離。
除了這倆,曲成柯以前那龐大的人脈如今剩的也不多了,畢竟樹倒猢猻散。剩下的這些人,沒人敢和曲成柯提他的家庭,還有談易。
大家都預設這兩樣是曲成柯的逆鱗。
當時曲成柯表現得混不在意,都過去這麼久了,有什麼好諱莫如深的。
顯然他高看自己了,也不能全然怪他,仍誰碰上這種事能坦然處之。
晚上他和關俊通了個電話,本來打的是群電話,不過詹子同有個手術,沒空,就罷了。
關俊一聽到八卦比什麼都來勁,連晚上的直播都翹了,邊吃外賣邊聽他說。曲成柯站在天台上吹風,雙指夾著煙,用其餘三指提著啤酒罐,語氣平靜地將談易的事敘述了一遍。
曲成柯提前打招呼讓關俊自己靜音,免得一驚一乍打斷他。
麥克風一開,關俊那邊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貓叫聲,還有他的驚叫爭先恐後擠出話筒衝擊曲成柯的耳朵。
曲成柯翻了個白眼,拿遠了手機。
他沒怎麼細說,說完也不補充細節,任由關俊憋得要瘋了,在那頭問東問西,求爹爹告奶奶哀求他繼續說。
曲成柯笑了:「我沒素質,我就是把你當垃圾桶倒倒苦水,現在倒完了,我睡覺去了,明天還有的忙。」
次日,bless有個小規模的簽售會,千秋包了個不大的場館。四人唱了新歌和以前發布的熱度還算不錯的歌。
當天來的人不少,雖說是小規模,但卻比以前辦過的大型簽售會還熱鬧,場館裡人聲鼎沸。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