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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才看到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個?男人,兩人在方慈和齊鴻遠這?一桌的旁邊一排落了座。
中間隔著走廊,還錯開?了一張桌子,聞之宴面朝著她的方向?。
即使在這?樣講究格調的高階餐廳裡,他的姿態也是慵懶的。虛虛倚著靠背,單臂架在椅背上,冷白色調骨節修長的手,襯著沙發椅深紅色的絨布,顯出幾分欲感。
她甚至還能看到桌下他閒閒疊著的那一雙長腿。
齊鴻遠收回視線,饒有興味地看她的表情,「……不如就從你跟聞少的關係聊起?」
方慈略頓了下,淡笑道,「什麼關係?」
齊鴻遠傾身湊近了點?,壓低了聲音,「你出國?之後,我可是聽到不少流言蜚語,說什麼,聞少因為你,出了十幾個?億,砸了你跟宋裕澤的聯姻,真的假的?」
「假的。」
她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齊鴻遠意味深長地看她,嗤笑了聲,「也是,聞少那樣的人,要是想睡你,也犯不上這?麼大費周章。」
這?話?太過冒犯。
方慈眸色冷下來,不發一語看著他。
齊鴻遠渾然不覺,「所以你們睡過嗎?」
「這?跟今天我們的談話?主題有關嗎?」
「當然有關,」齊鴻遠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投資成?與不成?,不得看今天咱倆聊得愉不愉快?」他笑,「畢竟……說不定咱們會有深入的關係,我還不能瞭解瞭解你的底細了?」
方慈周身血液都冷了下來。
怪不得曲映秋刻意提了什麼她年輕漂亮,合著,她跟齊鴻遠傳達的意思是,投資與聯姻是繫結的?
她幾乎是瞬間怒火攻心?。
她本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把方家的爛攤子給?收拾了,沒成?想,曲映秋竟還是存的讓她去聯姻的心?思。
這?跟四年前有什麼區別?
在她內心?翻江倒海的檔兒,齊鴻遠轉頭看了眼聞之宴的方向?,說,「要不然,我當面去問問聞少?」
齊家這?些年是真的起勢了,李佑賢治下的宋家都被齊家壓了一頭,怎麼著,他也有資格跟聞少攀談兩句吧?
齊鴻遠這?麼想著,也沒去在乎方慈的臉色,起了身,扣上西裝釦子,徑直往聞之宴那一桌走去。
剛走了一半距離,一直在聞之宴身旁服務的侍應生迎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侍應生面上是客氣的彬彬有禮的,但那阻攔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如果?聞之宴本人不願,那麼他齊鴻遠甚至連上前去打個?招呼的資格都沒有。
「階層」就是如此分明?。
齊鴻遠面上顯出幾分難堪的神?色,不甘不願地回到自己椅子裡坐下。
不管四年前還是四年後,聞之宴都是一樣的高高在上。
甚至,四年後,從繼承人變成?真正的掌權人,他更加高不可攀,貴氣迫人。
偏他面兒上還總是散漫的慵懶的,與對面友人交談時,偶爾唇角會浮現一點?笑意,那痞壞的勁兒,惹得餐廳多少女人眼巴巴地望著。
這?簡直是與四年前如出一轍的狀況。
但凡回來,她還是深陷在這?泥潭中,而聞之宴,依舊那麼潔淨高貴,一塵不染,懶洋洋地俯視著這?一切。
方慈陡然起了身,平靜地說,「齊鴻遠,投資的事,我沒有興趣再多談,今天就到此為止。」
她連外套都忘了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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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洗手間,仔仔細細洗了手。
經年累月,指根的灰鴿紋身已經有些模糊了。
洗了好一會兒手,還是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