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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跟袁秋柏見面後?的那個晚上,徹夜未眠,各種情?緒翻湧了個遍,不甘也好,嫉妒也罷……最後?天亮時,晏青之只剩下一個想法——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袁秋柏繼續虛度自己的人?生?。
袁秋柏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她能輕而易舉地解出尋常人?難以理解的題目,但是?卻又從不曾認認真真鑽研任何?一門學問,她對任何?知識、科目都淺嘗輒止,秉持著夠用就好的態度去學習它們,好似並沒有任何?偏愛和愛好。
晏青之能看出她對待人?生?的態度是?消極的,但是?最底層的原因究竟在哪裡,他目前還不清楚。
袁秋柏看著他的眼睛,裡面滿是?探究的慾望,但是?在晏青之開?口之前,她就直接明瞭地說:「我不想聽?什麼弗洛伊德,也不想和您討論阿德勒,榮格。」
晏青之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手指輕點著木質桌面說:「你現在這個年紀……」
他的話被袁秋柏莫名其?妙的一聲?哂笑打斷,她淡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晏青之,問:「宋校長是?不是?沒有告訴過您?我其?實?並不是?真的高中生?。」
「晏教授,嚴格來說,我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跟您畢業於同一所學校。」
晏青之微微睜大了眼睛,懷疑的目光從袁秋柏身上一閃而過,考慮著這究竟是?實?話,還是?青春期小姑娘的惡作劇。
袁秋柏見他沒有完全?相信,便平靜地說下去:「在宋校長辦公室第一次見到您我就知道您是?誰了。不是?因為您的名聲?大到連一個高中生?都認識您,而是?因為五海大學的校友館至今還掛著您畢業時的照片和姓名……當然,要是?您曾回去看過的話,您在那上面也能看到我的名字。」
至此,談話的節奏已經完全?掌握在袁秋柏手中,晏青之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那雙過於鋒利的眼睛裡此時不動聲?色地溫和下來,他說:「既然你不是?小孩子,那自然也該明白你身上的天賦是?人?類的財產……無論是?研究理論,還是?從事實?際應用,你都有這個能力,也有責任為社會做點什麼。」
袁秋柏靜靜地看了他片刻,最後?只是?一扭頭,平淡地說:「天賦是?我的,我想浪費就浪費。」
話不投機半句多?,袁秋柏留下這句任性的話,便起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諮詢室,唯留晏青之坐在屋內的椅子上,一言不發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
自從那次生?病以後?,李易河看袁秋柏看得?更緊了,彷彿自己一眼沒看見她就會出事一樣,他恨不得?把袁秋柏變成?拇指大的小人?,每天把她揣在兜裡帶著一起出門。
但是?袁秋柏還要每天去上學,每天跟李易河待在一起的時間?很有限,李易河因為這件事鬧過幾次,他鬧起脾氣來比三歲孩子更無賴,完全?沒辦法講道理,見面都不正眼看人?了,半夜裡卻還是?固執地摟著她的腰睡覺。
李易河每次的抗議都草草結束,因為袁秋柏但凡主動靠近一步,他的什麼原則、底線,全?都變成?了紙糊的東西。明明剛剛還在吵架,袁秋柏的視線從電腦上挪開?時,又不偏不倚地撞上李易河的目光,她看著他的笑臉,好笑地問:「你為什麼要笑?」
李易河悶不吭聲?地走過來,捧著她的臉,在上面用力地親了一下,甕聲?甕氣地說:「因為你很可愛……還有你在笑。」
緊接著,他又酸溜溜地問:「工作處理完了,終於有時間?應付我了是?嗎?」
「比起工作,我更願意陪你一起玩。」袁秋柏仰著臉認真地說。
李易河嘴角壓了又壓,快抖動成?波浪線,周圍不動聲?色地蕩漾開?粉紅色泡泡,最後?還是?忍不住抱起袁秋柏在原地轉圈圈。
但是?這種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