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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湯的動作頓了一下,陳逸慢慢放下碗,看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上個月才剛減到20l,已經是維持劑量的最低量,再減的話,就意味著要開始一步步戒斷美|沙酮成癮。」陳逸並不贊同他的想法,低聲說:「太急了,時間太急了。我怕你身體承受不住,那樣反而適得其反。」
薛山靜靜聽著,陳逸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想過,但他就是有股急迫感,想要趕快把身上的惡魔徹底擺脫。
他很清楚,這種急迫感是因為陳逸。
陳逸自然也感受得到,她輕聲道:「薛山,我不急,你慢慢來。」
頓了下,又補充:「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說完,她淡淡笑了一下,伸手握了握他放在桌上的手。
她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最近被強制停藥和不來服藥的人越來越多,我同事他們都在誇你。」
薛山疑惑看向她,似乎並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值得被誇的。
陳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反應兩秒,薛山輕笑了下,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他問陳逸:「最近被停藥和不來服藥的人多了很多?」
陳逸點頭。
他又問:「那你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陳逸吃完了,抽過一張餐巾紙擦嘴,說:「還沒。」
薛山臉上的表情有些擔憂,「還沒?也就是說以前有過?」
陳逸不想他擔心,沒有如實道出之前遇到的事,只說:「做我們這個職業,難免會遇到一些找麻煩的,但你看,我不好好的在你面前嗎?而且,我們工作的地方有24小時監控,也有保安,沒事的。」
工作地方是挺安全,但工作之外的地方呢?那排職工宿舍沒有大門,跟外界直接相通,誰都能進去,而且那一排房間,據薛山觀察,常住的職工只有四五個,都是女性,如果真的遇到事情,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陳逸搖了搖他的手,「不用擔心,真的。」
看他表情一如既往凝重,陳逸又說:「如果真遇到事情,我會報警的,你放心。」
雅裡鄉派出所在集鎮街道上,據衛生院有兩公里多距離,真遇到緊急的事情,依然沒法第一時間趕到。
陳逸見他不說話,握了握他的手,重複道:「薛山,你不用擔心我,真的。」
心裡忽地冒出一個念頭,薛山看一眼陳逸,又把這想法壓了下去。
最後,他道:「晚上鎖好門,電話別關機。」
陳逸說:「好,遵命。」
難得說一句俏皮話,薛山笑了笑,抬手撫了一下她的頭髮。動作溫柔而心疼。
這是飯館,公共場合,雖然只有兩三個人吃飯,但突然這麼親密的動作,陳逸有些適應不來,霎時間耳根滾燙。
吃完,他們結帳出門,薛山把她送過馬路,看著她進了美|沙酮門診大門,才騎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正想著陳逸的事情,電話突然響起來。單手掌著摩托車,他騰出一手去掏手機。
看著螢幕上那串十一位的數字,他猛踩一腳剎車,摩托車停在路邊。
這個號碼他從不備註,因為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他曾無數次心驚膽戰撥通,也曾十分懼怕它的到來。
手機嗚嗚震動不停,他摁下接聽鍵。
那頭傳來一道雄厚低沉的嗓音。
「喂,阿山。」
夕陽從側面對映過來,攜著一股淡淡暖意。
他低聲道:「吉爺。」
作者有話要說: 寫回憶那段時,一直在單曲迴圈電影《珍珠港》的配樂《tennessee》,然後成功把自己寫淚奔了,你們可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