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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靜靜倚在薛山懷裡,長發披散在腦後,有一縷搭在他赤|裸的手臂上,柔軟而冰涼。
她並沒有過多詢問薛山的感情往事,也沒有追問他後來是否嘗試挽回孫皎。她緩緩伸手摟住他,像在給他力量,又像在給他依靠。
就這麼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她問:「鄭宏做的生意,是不是跟毒品有關?」
黑暗裡,薛山點點頭,「起初沒有察覺,只是覺得他做這行有點走歪門邪道的意思,後來進廠待了半年,才在無意中發現。」
「那薛海呢?他跟你一起去了嗎?」
「沒有。」薛山的聲音輕飄飄的,「阿海他出了點事。」
知道薛山辭職加入鄭宏的生意後,薛海很是激動。雖然嘴上叫囂著要獨自闖一片天,可對於他這種既沒文化又沒什麼社會閱歷的人來說,如果能有薛山在身邊,的確是件很令人安心的事。
但老天爺往往不遂人願。
妻子李芳是家裡的麼女,她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哥哥十年前外出打工,在工地發生意外而喪命,家裡得了一筆不菲的賠償金。
哥哥死後,留下妻子和年僅五歲的兒子。因父親早逝,家中只剩下母親一位長輩,嫂子並未再嫁,多年來一直在家盡心服侍照顧老人。
原先家裡在當地一段穿鄉的馬路邊有塊地,後來嫂子用賠償金在那塊地上修了一棟小樓,出租給人做生意用。
這年,老母親病逝,辦完喪禮後,兩位姐姐突然提出要瓜分家產。說那棟老屋、以及路邊的那塊修了樓的地,當年雖是分給大哥的,但他過世後,就該回到長輩名下。
屋子和地基被嫂子用了這麼多年,如今母親過世了,這份遺產就應該分到各個女兒名下才對。
這件事鬧的挺大,李芳嫂子又是個軟性子,耐不住兩位剽悍女人的唇槍舌劍和滋擾,真的打算什麼都不要了,帶著孩子離開了事。
李芳和那兩位姐姐不一樣,她始終堅定那些東西就該是大嫂和侄子的,為了幫大嫂討回公道,決定趕回家跟兩個姐姐理論。薛海雖然行動不便,但作為丈夫,他也跟著一起去了。
意外就是在這場「理論」中發生的。
兩位姐姐蠻橫無理,找來社會上的小混混鬧事,意圖嚇走母子二人。當地村民老鄉實在看不下去,自發集結起來到李家站崗,保護李芳大嫂母子。
混亂中,也不知是誰挑了頭,一群人提著木棍板凳就打了起來。
當時薛海混在老鄉人群裡正跟人講話,被突然暴|亂起來的人群推壤,摔倒在地。混亂中,他被砸傷,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捂住肚子,臉色刷白。
看情況不對,老鄉們報了警,火急火燎把他送往醫院,查明是脾臟破裂致大出血,又緊急行手術切脾,薛海才得以保住性命。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薛海身體差了很多。短期內,他再不可能跟著薛山到鄭宏那裡有所作為。
雖有遺憾,但鄭宏承諾他,等他身體康復,隨時歡迎他來。
而這一等,就一直到一年後。
加工廠投入運營後,鄭宏以薛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為由,讓他全權負責監工,白日裡所有進出加工的材料以及成品,都由他一筆筆記錄在案。
雖然辛苦雖然累,但薛山一直竭心竭力完成著。
直到半年後,一次偶然機會,他發現了那間加工廠的秘密。
那天,他有份貨單不小心遺忘在那,而第二天一早就要交給一位客戶,什麼都沒想,哪怕是夜裡十二點,他也立刻趕了過去。
然後,他發現本應該黑燈瞎火的廠房,不間斷有手電筒光束亮起,而門口原先停靠廠內貨車的地方,多了幾輛黑色皮卡。
他第一反應是偷貨賊,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