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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顫抖不已:「小美,我真的……那天特別後悔。」
「小美。」梁希躍在旁出聲制止,「不要這樣說話。」
她幾乎是頹然的蹲在地下,抱住雙臂,將自己緊緊的環抱在瘦弱的臂彎裡,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到安全,感到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陸小美。她抑制不住的抽泣,開始還是大聲的哭,想把這幾天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可是到了最後只是無聲的淚流,像是永遠流不盡,像是永遠都沒有盡頭。
可是為什麼,即使心已經跳動的血肉模糊,她腦中依然是漫天飄散下來的淡綠色槐花,成排的槐樹下,他站在那裡,望向她,眼中全是那樣淡雅的笑意和溫情。
她像是被困在原地的小獸,掙扎不開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網,也剪不斷自己心生的情。她恨他,恨到所有的血液都凝固在血管裡的某一處,心臟跳動一些,血液才被動的往前走一點,乾澀的疼痛迅速遍佈全身。
她是陸靜,是獨立存在的個體,是從小就在眾人讚揚與仰慕的眼光中長大的焦點,是父母手心中永遠呵護的小公主。明明是她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是她孕育了他們的孩子,可是為什麼在他的心裡,她卻只是舒晶的代替品?
鋼琴十級又何妨?她甚至比不過舒晶彈奏的最簡單的《小星星》。
梁希躍嘆了氣,上來拉起陸靜,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裡,柔聲安慰道:「小美,小美,別哭了,大哥在這兒呢,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陸靜在梁希躍的懷裡哭的無法站立,淚水不斷的湧出,她抹去,再湧出。周而復始,像是不曾乾渴的泉眼,流出滿是酸澀的淚滴。
她對梁希躍說:「我要離婚,孩子歸我。」
他點頭,柔聲安慰道:「小美,乖,不哭了。」
她終於聽見了梁希澤的聲音,她並沒有抬頭,也不想抬頭再看他。
他的聲音淨是沙啞和疲憊,他說:「你想怎麼樣?離婚?行,那就離吧。」
第30章 (上)
陸靜在家大病三天,高燒不退,一週內連續兩次高燒,身體機能脆弱不堪,整個人瘦脫了相,連她自己躺在床上都覺得硌的慌。
她略微清醒的時間裡,只倔強的望著小保姆小潔和清花阿姨,親耳聽到她們說「寶寶很好,剛吃了、剛睡了或者正在玩」這樣的話語後,才疲憊的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大洋彼岸,梁希澤也大病一場,沒有任何緣由的持續高燒,一週不退。白天輸液,體溫下降,晚上又高燒起來,偶爾說些胡話,也就是含糊的喊著孩子的名字。
他也瘦了一些,更多的時候都是躺在床上沉默。即使抱恙在家,來探望他的人也依舊很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訊息都如此靈通,每一次大病小病都上趕著來看他。
他知道這些人都梁希躍擋在了門外,也就不再費心。
後來還是李宛清進了房間,拿了粥餵了他兩口。他才笑道:「我又不是手腳殘廢,拿來我自己吃,餓著呢。」
他將一碗粥吃的乾淨,推開李宛清拿著藥的手道:「大嫂,我吃完了,你讓我睡會。」
李宛清輕聲道:「舒晶來過了,又走了,每天都來看你,這孩子也是個死心眼兒。」
他也只是點頭,是啊,舒晶就是死心眼,他了解她,明明是那麼溫婉的女子,卻偏偏固執的讓人起急。
他和梁希躍不瞞彼此任何事情,所以他知道謝憐燕的存在,大哥也知道舒晶的存在。他不知道舒晶為什麼又來家裡探望自己,他只是覺得很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翌日舒晶來探望時,梁希躍還是對著她搖了搖頭,舒晶心下黯淡,問道:「大哥,他還是不願意見我嗎?」
梁希躍道:「舒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