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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小叔、你表姐夫、大伯子,你們陸家,我們黃家,還有梁家,哪一個男人拉出來都是頂樑柱似的人物,可是哪個敢拍著胸脯說沒動過些別的心思?即使男人們行的正,在當今這個社會裡,那些誘惑也會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只能說,你爸爸這麼多年,從來沒讓我抓到過,這也算是我們夫妻間的默契。」
「我們的默契,或者我們最終的歸宿,就是我們有小美,我們一定要讓小美有個美滿的家庭。」
「小美啊,以前覺得你小,從來都不和你說這些,只希望你永遠都不用接觸到這些陰暗面。把你交給旭天,我和你爸爸都很放心,後來把你交給希澤,說實話,更放心。畢竟他會保護你,讓你不必在這個不堪的社會上這般的顛沛流離。」
陸靜疲憊不堪,眾人的勸說反而她心中的原本堅定的想法攪得混亂。可是憑什麼她就要若無其事的接受他的錯誤?如果以後孩子知道了自己爸爸的錯誤,會不會支援自己現在的決定?
陸靜在黑夜中輕易的淚流滿面,因為她意識到,她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孩子他們爸爸曾經的錯誤。就像是那些單親媽媽一輩子都對孩子隱瞞他們的生父是殺人犯一般。她終於理解,作為母親,她一定要給孩子創造一片最純潔的天地。
倒是舒晶主動邀請陸靜在咖啡廳見面。兩個女人坐在店裡,任憑店內的鋼琴曲像月光一般傾瀉至耳朵裡,將人緊張的情緒緩解大半,卻半晌都沒有言語。
還是陸靜先開口問道:「你那時做掉的孩子,是……梁希澤的孩子嗎?」
舒晶搖頭,略帶驚訝:「我沒有懷孕過。」
她隨即浮上一絲苦笑:「你一懷孕就能和他結婚,而我……」
陸靜半晌都沒有再言語,她抬起杯,將手中的白水一飲而盡,招呼服務員結帳。
舒晶道:「我來結吧。」
陸靜不願意爭執,只放了一張百元鈔票在桌上,欲起身離去。
舒晶的眼中迅速浮上一層薄霧,她甚至語帶懇求道:「陸靜,我們真的過去了,是我自己不甘心,回來找他。他的態度很堅決,你也看見了。你……能不能不要和他分開?」
陸靜被她這句請求頂的頭腦發懵,說不上是厭惡還是驚愕,是憤怒還是噁心。她努力的平靜了自己的情緒,話出口時卻還是不自覺的帶著嘲諷:「我真沒想到你的愛情這麼偉大,你是不是覺得我留下來咱們還能二女共侍一夫啊?舒晶你知道你自己多傻嗎?你縱容他這麼多年,你值得嗎?」
舒晶只是抽泣著搖頭:「他不是這樣的人,陸靜,你不瞭解他,他和他們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對,我不瞭解他。」陸靜頭腦發熱,眼前陣陣的發黑,那種熟悉的暈眩感隨即襲來。她用手撐著桌邊,來保持身體的平衡:「我成全你們,我才是第三者。」
「你覺得你是受害者嗎?」舒晶只望著她,眼中幽靜的像是深井一般:「可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你才是最殘忍的人嗎?你一定要我們坐在一起吃飯,要我看見你穿著他的滑雪服,要我參加你們的婚禮。」
陸靜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她強忍住自己的怒火,拿起手包便向門外走去。卻覺得腳下發軟,只走了兩步,周遭便都是黑暗的陰影。
她後來跌倒在路人的懷裡,身邊影影綽綽,她聽見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小美,小美,那聲音低沉中帶著焦急,一直在呼喚她,像極了有一個夜晚,男聲的呼喚。她只感到一雙有力的手將自己抱起,緊緊的護在懷裡。周圍人的聲音都在無限的飄散和擴大,那個護住自己的懷抱卻是那樣的溫暖,令她留戀。
陸靜在暈厥前,還是感覺到自己流淚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也不知道自己為了誰而哭,只覺得天地之間,浮華過後,滿目蒼夷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