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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是出於禮貌，狄蘭低聲說，「我的確有一點好奇。」他瞥向她，「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但我不餓。你呢？」

「我也是。那晚一點？」

「嗯。」

不時有學生?從他們身邊路過，幾乎都會看他們一眼?。周圍始終有不大的喧鬧聲。

進了其中一幢褐色石樓，喧鬧聲小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音樂聲又傳來。

樓道里?很乾淨，現代設施完備，燈光明亮。許多英國?有年頭?的建築都如此，不管外面看上去多古舊，內部會隨著時代發展，在盡力不破壞古典性的前提下，融入現代性，從而適合現代人工作生?活。

狄蘭走在前面一點，不時看顧身側的女人。

錢寧撞上他的目光，隨之問，「你們一間公寓住幾個人？」

「三個。另一個是查爾斯。」

難怪剛才他們打電話，查爾斯就在旁邊。錢寧想。「查爾斯和傑瑞……」

「我讓他們出去了。」狄蘭在一扇門前停了腳步，他垂下眼?，看了看她，同時，拿出鑰匙開了門。他請錢寧先進。

錢寧一步踏進公寓，只覺公寓佈局跟自己學校的一些宿舍結構有點像。她雖然不住學校宿舍，但經常會去那裡?找同學。

這間公寓有三個自帶衛浴的雙人床臥室，公共空間包括一個較大的廚房即公共休息室和寬闊的廊道，廊道里?鋪著大方雅觀的深色地毯。錢寧知道三一學院不僅是整個劍橋最為著名?的學院，可能還是最有錢的。由於平日有學院僱員打掃照料學生?公寓的公共空間，所以整個公寓看上去十分潔淨，空氣裡?有一點化學品的素雅清香。

「公共休息室，」狄蘭關上門，在錢寧身後問，「還是我的臥室？」

錢寧站在廊道中央半轉身，頭?頂的燈光照著她的臉白皙寧靜，她在狄蘭說他的臥室時，感知到廊道里?瀰漫出一點晦澀的緊張。

他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但他的眼?睛讓人難以讀懂情緒。

「公共休息室。」錢寧當然選這個。

公共休息室的門沒有關，寬敞亮堂。除了烹飪空間充足之外，另有超過一半的空間可以用來用餐聚會。餐桌長長方方，能容納七八個人就餐，上面空無?一物?。

錢寧把史努比的保溫餐盒放在廚臺上，狄蘭問她想喝什麼。

她回了回頭?，狄蘭開啟了冰箱門，她看到橙汁，要了橙汁。然後，她在窗邊的沙發和長桌旁的座椅中選擇了後者。

狄蘭倒了兩杯，一杯放置到錢寧面前，一杯放到了她對面。他脫了卡其色風衣外套，掛在另一張椅背上，坐了下來。

二月仍是很冷，但公寓裡?開足了暖氣，溫度適宜穿單衣。

錢寧喝了一口橙汁，也脫了大衣外套放到旁邊的椅凳上。她裡?面穿著棕紅色的緊身毛衣。之後，她雙手握著玻璃杯，看向狄蘭。

狄蘭坐姿有點慵懶，他擼起了白色毛衣的袖子，一手隨意搭在桌面上，面上神情像是在想什麼，另一隻手自覺去拿橙汁的時候，他發現錢寧在盯著他的那隻手看。

錢寧這才注意到狄蘭左手的四根指骨都有點紅腫。像是，剛與人打過架。

狄蘭拿起橙汁喝了一口。他放下玻璃杯，瞥瞥自己的左手，跟錢寧說：「我揍了我叔叔，昨天。」

錢寧一愣，過了一會兒，她才道，「你揍了你叔叔，所以你想跟我結婚？」她的聲音和她臉上的淺笑都帶著一點揶揄。

「你知道麼？」狄蘭看著錢寧，輕笑道，「你不完全是錯的。」

「我想我需要更具體一點的解釋。」錢寧雙手都放到了桌上，她支著下巴，用企盼的目光看向狄蘭。

他們現在這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