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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這人吧，講究個隨遇而安，中醫學系就中醫學系，雖然後面他總是暗戳戳地反向給他們系招生，堪稱招生背刺。

周潤韓無力地扯了個冷笑，手上甩的動作也更大，像是在把慕圻這受的氣都發洩在同空氣的撕扯中。

慕圻忽然淡淡道：「小心點--」

「？」

周潤韓懷疑自己幻聽了，不然慕圻怎麼會關心自己小心路，別摔到田裡了。

莫名有點感動，這小子最近越來越像個人了。

慕圻挑眉看著周潤韓手裡的袋子，「別把菌子甩出來了。」

「……」

艹。

他的感動都餵了狗。

果然還得是慕圻。

可能是不放心，慕圻乾脆從周潤韓手裡提過袋子，兩根手指勾著，另隻手捏著本菌菇資料書，神情淡然，敞亮的日光打在他側臉，平添祥靜溫和。

一時半會兒，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慕圻是個菌類研究員。

不是，他想幹嗎？

一中醫學系的，天天手裡捧著本菌子的書看，咋地，不怕祖師爺氣得棺材板敲兩下？

又想起某人今早提起的那什麼直播，他就覺得最近認識了個假慕圻。

周潤韓加快腳步，走到他旁邊：「你打算怎麼吃？」

「嗯？」慕圻不明所以瞥了眼周潤韓。

周潤韓瞧著慕圻的神情，腦中冒出某個大膽猜測，試探問道：「菌子不吃，你打算幹嗎？」

發黴嗎？

慕圻沒吭聲，只目光幽幽地看向他背後的層層疊巒，清新的山間空氣撲襲而來。

徐徐。

他清朗一笑。

到了晚上，歲雲他們從食用菌基地回來後，周潤韓總算知道慕圻想幹嘛。

當他刷完牙回來，瞧見慕圻站在歲雲面前，借花獻佛般把那袋菌子遞給歲雲時，憊意煙消雲散，一下清醒了。

他躲在兩人視角盲區處，偷偷摸摸做賊似的看著兩人。

歲雲低著頭，慕圻又擋住了她，周潤韓瞧不清歲雲的表情，也聽不真切兩人在說什麼。

他卯足勁兒伸長脖子往那邊探。

猛地，後背被人拍了下，他嚇了跳。

看見是徐甜甜後，他連忙對著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徐甜甜往前面一看，瞬間明白過來，兩人一起躲在牆角偷聽。

從他們的角度就看見，慕圻舉起袋子給歲雲時，歲雲先是後退半步沒接，後面慕圻忽地上前湊仔歲雲耳邊說了什麼，他們就看見歲雲迅速接過袋子，露出來的半張臉似乎泛著紅和緊張。

周潤韓兩眼放光，正要再挪點距離上前聽。

「咔嚓--」

閃光燈的白光瞬間將那邊兩人吸引看過來。

忘了拍照關閃光燈的徐甜甜：……

她能說，吃瓜群眾的下意識反應嗎？

回頭生無可戀看了眼豬隊友的周潤韓：……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不尷尬。

再次望向前方時，卻發現歲雲不知何時已經走開，只剩下慕圻站在原地。

他不疾不徐朝兩人走過來，就在他們以為是不是要被滅口時，慕圻路過他們時驀地停了下來。

黑眸幽深，宛若無垠長夜。

徐甜甜莫名有點發怵，好似自己是那個偷拍明星戀情被逮了正著的狗仔，手指挺在論壇介面，正猶豫著要不要返回相簿刪掉時。

慕圻眸色漸染暗光，目光頓在徐甜甜挺在論壇貼子傳送處時。

他唇畔卷著笑，喉結上下滑動，輪廓線條乾淨利落。

輕吐道。

「拍的挺好看。」

鬼使神差，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