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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緩緩睜開眼睛時，沈靖瞧見了她眼底的冷漠和淡然。

身上的燥熱和愛欲瞬間褪去。

沈靖頓了片刻，他便放開了她。

本想借著兩人都沒在合同上簽字，合同就不會開始生效的這個bug，熱烈地親她最後一次。

可從頭到尾，陷入這場愛戀的人只有他一人。

黎欣冷冷擦拭嘴角的晶瑩，瞧見了他手裡的合同，「好了？」

沈靖不知她問的是什麼好了。

是他的情潮退了還是合同擬好了。

沒等他開口，黎欣眼睛瞥過他手裡的紙張，然後就拿過他手上的那份合同。

她簡單翻了翻，倒是沒看出什麼大問題來，但她懶散朝沙發上一靠。

「你給的合同，我不放心。」

那濕潤的唇上彷彿還有沈靖的晶瑩，她媚眼如絲卻不自知。

沈靖頓住，視線從她的嘴唇上挪開，聽出了她話裡的言外之意，皺著眉頭。

「合同我沒做手腳，這點你可以……」

「我就是不信你。」她打斷了沈靖的話。

沈靖眉頭緊蹙，良久沒說話，眸色如夜色一般暗沉。

冷笑一聲，她現在倒是不怕他了。

黎欣回望著他，手腳卻是冰冷的，她心裡其實一直打著鼓，就怕沈靖變成惡魔上來就啃她幾口。

怕惹怒了他，她抿了抿唇，想先示弱。

「行。」還沒等她說話，沈靖倒是先出聲了。

「那你來做。」

沈靖低沉的嗓音響起，他有些涼薄地瞧著她。

合同不過是一張紙。

他沈靖從不拘束於條條框框。

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不過是想換取餘生中能在黎欣的心裡有一個位置。

哪怕是邊邊角落，他也是願意的。

沈靖突然彎腰朝著她靠近，兩人鼻尖相碰，氣息混在了一起，他眼底滑過一絲揶揄。

故意用下半身壓了壓她。

「可是現在合同還沒有出來……」

黎欣聽見他這句話如臨大敵，腦子裡一團漿糊。

他的變化她能夠感受到，小腹有些燙人，黎欣紅了臉。

「我馬上就去！」

她撕掉手中剛剛沈靖弄好的合同。

「那我們什麼時候領證？」沈靖瞧著她撕合同的動作，拉住了她的手腕。

黎欣呼吸一滯，指尖頓住。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合同大概明天能出。

不著痕跡地避開沈靖的觸碰。

她面無表情收拾著碎紙屑，淡淡開口。「後天。」

沈靖點頭，目光沉沉。

這個時間限制也就意味著，他能再肆意妄為兩個晚上。

第63章 最後一次試探

她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的，眉眼間透露著喜悅。

沈靖垂下眼眸，見她上樓的背影都是歡快的，他嘴角的笑意消失。

這是他最後一次試探她了。

丁磊將最終的定價報告已經給了他，就放在書房的抽屜裡，她肯翻一翻的話，就一定能找到。

樓梯間的腳步聲消失，沈靖突然覺得心煩意亂，他經不起背叛，更經不起黎欣的背叛。

他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西裝外套的下擺有些皺了。

沈靖心慌，他想跟上去的腳步卻又再一次頓住。

想了想，沈靖重新坐下，沙發凹陷了一塊。

他該信她的。

沈靖拿了支煙在手裡，指尖有些顫抖，將煙給點燃，吸了一口後再吐出鬱氣。

客廳裡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