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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狐真(6)

&ldo;顧影憐，好名字。&rdo;

&ldo;恕阿憐冒犯，敢問夫人如何稱呼?&rdo;

&ldo;夫家姓莊，府上做絲綢營生。&rdo;

&ldo;可是城南的雲暇綢莊?&rdo;

莊夫人驚訝：&ldo;正是。&rdo;

原來是雲暇周莊的夫人啊，難怪瞧著這麼眼熟。雖然她不做乞丐多年，可是這京城內大大小小，誰家有個什麼事她還是知曉。約莫五六年前，那時候她還是個小乞丐，莊夫人還是莊少夫人，孃家姓蘇，閨名婉心。雲暇山莊的莊老爺因患重病去世，她依稀記得那場葬禮盛大而隆重，莊家連續七日每日施齋，那段時日她和二狗子可是頓頓飽餐。早聞莊少爺莊昶與莊少夫人蘇婉心那是郎才女貎，璧人一對。二人婚禮也是轟動一時，只可惜婚後鮮少有人見莊少夫人蘇婉心出門走動，聽說少夫人身子骨薄弱，鮮少出門。莊老爺去世第三日，莊少夫人蘇婉心頂著身體不適親自施齋，有幸得見。當年只是驚鴻一瞥，令阿憐印象深刻，如今想來，恍如昨日。

&ldo;時日許久，當年莊老爺仙逝，莊府施齋七日，阿憐曾受過府上恩惠。&rdo;阿憐作揖一拜，&ldo;還請受阿憐一拜。&rdo;

蘇婉心微微驚愕，原來還有這番淵源。

&ldo;這小東西挺有意思的。&rdo;阿憐順手彈了彈小白狐毛絨絨的腦袋，立即引來小白狐的反抗。

&ldo;它叫雪團，是我與我夫君五年前在集市買下的，當時它身受重傷，我見它可憐，便買下了，放在身

邊一養便是這麼多年。&rdo;蘇婉心虛弱地說道。

阿憐道：&ldo;夫人若是不舒服，還是別勉強自己，早些回去歇息吧。心中有佛，處處是佛。佛主一定不會怪罪於你。&rdo;

蘇婉心凝眸望著不遠處的佛殿，近在咫尺卻無緣，神情之中難掩淡淡的憂傷、失落和心有不甘。

阿憐忍不住心中好奇，便道：&ldo;看夫人似有難言之隱。&rdo;

蘇婉心看了阿憐一眼沉默未語，倒是小翠嘴快，&ldo;我家夫人想求子……&rdo;

&ldo;小翠!&rdo;蘇婉心瞪了小翠一眼，小翠噤聲，乖乖地低下頭。

小翠一句&ldo;夫人想求子&rdo;，令阿憐想起兩個月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莊昶納妾一事。夫妻二人本是一對璧人，卻因為蘇婉心身子孱弱而無法為莊家開枝散葉，令莊老夫人嫌棄，逼著莊昶納妾。莊昶一直不同意納妾，可也不知怎的，兩個月前突然就迎娶了二夫人鄭妙姝進門。眼尖的人瞧見，二夫人鄭妙姝進門的時候，已有數月身孕，約莫再過個兩三月這二夫人鄭妙姝便要臨盆。

更何況求子不應該是去觀音廟求觀音大師麼?阿憐當然不會這麼說，很委婉地道：&ldo;夫人還這麼年輕，早晚都會有孩子的，不一定急於這一時。&rdo;

蘇婉心聽了，眉心微蹙，唇角略帶苦澀。

這時，一個尖銳而張揚的女聲傳來：&ldo;喲，這不是咱家心姐姐麼?怎的不舒服了?&rdo;

阿憐回首，一個衣著華麗，妝容卻十分艷俗，

大腹便便的少婦登上臺階，身旁兩三個小丫環前呼後擁著她。

想來眼前這位大腹便便的少婦便是那鄭妙姝。

鄭妙姝搖著紈扇慢慢走來，輕笑一聲：&ldo;心姐姐身子不好，就該在家休息，這大熱天的跑這麼遠來，可是受罪了。叫姝妹妹看了心疼。&rdo;

蘇婉心剛剛恢復的氣色一時間又變得煞白。

雪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