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交代好護工,然後匆匆忙忙離開了醫院。
這一路上他都在想,想他們白天的會面,想沈昱寧尚未表露出的隱晦情緒,還有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是否允許她碰酒精等等。內心那些擔憂顯露出來,司機將車開得飛快,他還是一句接著一句的說再快一點。
這麼些年,沒有人能讓他失了理智分寸,除了沈昱寧。
趕到包間時,沈昱寧正睡著。
他下意識放緩腳步,關門時也輕手輕腳。
走上前站了好一會兒,暗紅色的沙發將她的膚色對比的更加蒼白,她睡著時最安靜,讓人忍不住心疼。
顧逢晟難得有這樣可以仔細看她的時刻,他俯身坐下,默默將她那張如今不能再憔悴的臉看了個遍。方才在來的路上,他設想了無數種與她破冰的方式方法,如果她願意,低頭他也心甘情願,只要沈昱寧別再不理自己。
至少,他希望能陪著她痊癒。
沈昱寧醒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酒精令人意識低迷,她揉著太陽穴,朦朧中,看著侍應生端了杯蜂蜜水進屋。
不過兩分鐘,明熙又走進來說要送她回家。
「你喝成這樣了真沒事?」她漸漸清醒了。
明熙點點頭,「司機開車我護送,太晚了別耽誤你時間。」
最後,沈昱寧披著明熙過於寬大的大衣離開了酒吧。
隔壁包間裡,方延和顧逢晟爭論不休。
「合著我這半天白忙活了唄?」
方延自作聰明以為自己找了個藉口把明熙留在包間,又偷偷告訴了顧逢晟沈昱寧在這的訊息,為兩個人創造了獨處的機會,怎麼這也該說開這誤會了吧。
結果他這兄弟油鹽不進,愣是在一邊看著,看著人整整睡了快兩個小時。
「你當年做手術,不會也把腦子摘出去了吧?」
方延撂下酒杯,十分不解的看向顧逢晟。
他跟明熙是同型別的人,認為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情緒更重要,很少為別人考慮,所以他不理解,像他們這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能有什麼遺憾。
再不濟,遺憾也是可以彌補的。
總不會是像顧逢晟這般小心翼翼步步為營,這麼些年還都只是徘徊不停。旁人說他如今掣肘,方延看他完全是將自己困住了。
「我可問過明熙了,昱寧這麼多年沒再談過物件,除了那個徐衍關係好點,其他人再也沒有過,徐衍你瞭解是個什麼人,跟你完全沒有可比性,你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方延還在替他分析。
什麼都能成為用來計較得失利益的,原是他們最擅長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顧逢晟才緩緩開口。他的語氣壓得很低,在空調房裡也不免讓人感覺有些寒意。
「還記得昱寧的大哥嗎?」
「當然記得了,沈謙敘,他去世都得七八年了吧?」方延不確定的回憶著。
「九年。」
顧逢晟斬釘截鐵的說了個答案,然後給自己倒了杯酒,抬眼對上他的目光,眼裡寫滿了難以言喻的悲傷。
又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他是因為我才死的。」
方延木了。
他應該想到,沈謙敘意外離世後不久顧逢晟就退了學,而沈昱寧,也在葬禮一結束就離開了京平。
是了,他們兩個分道揚鑣的前夕,是沈謙敘的葬禮。
看著他此刻的樣子,方延腦海中第一個湧現的想法是,那顧逢晟得多難過啊。他現在才覺得自己剛才自作主張簡直愚蠢至極。
怪不得明熙百般阻攔。
「逢晟……」方延心疼的看著他,鼻間一酸。
「你們都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