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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寧,你可以讓我跟你一同承擔的。」
這是一個丈夫的責任,也是他愛一個人最真摯熱烈的願望。
沈昱寧沒回答,自始至終都沉默。
半個小時後,車子總算穩穩噹噹停在了靜海的停車場,顧逢晟默默跟著她下了車走進電梯,直到進了家門,她依舊不打算同他開口。
人人心中都有一片深淵不足為外人道,可顧逢晟始終認為,他此生唯一的軟肋不過就是沈昱寧,他願意揭開過往的傷疤讓她看,也希望她能同意自己為她療傷治癒。從前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裹著層外殼,只有在他面前能真誠坦然的做自己,可到了現在,她身上的所有盔甲彷彿都是為了抵禦他才製作的。
她從前不留餘力的去愛他,但如今,顧逢晟自己也分不清了。
分不清她是在圓從前的那些遺憾還是執念,也分不清兩人這段感情以婚姻開始是否摻雜了太多,她總跟他強調純粹,可今時今日他們兩個的身份,就算怎麼努力恐怕也做不到。
他愛她,所以他也希望她如今是真的幸福快樂,而不是要在他面前還要顧著旁的。
思慮至此,顧逢晟在玄關處慢慢停下了腳步。
「今天也挺累的你早點休息,我還有點工作就先不陪你了。」
話說完,他輕輕把沈昱寧方才落在座位上的包放到玄關櫃上,轉過身後又告訴她,「記得吃藥。」
準備推門離開時,身後的沈昱寧突然叫住他。
「顧逢晟,我餓了。」
她多聰明,他話音剛落她就聽出了他的意思,她想說,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難道讓她就這麼空口白牙的跟顧逢晟掰扯沈家的秘辛嗎,沈昱寧做不到,心理上更是完全沒準備好。
她沒想到沈謙曄對自己的恨意這般深刻,也沒想過,原來自己看似父母兄弟都在,實則身後空無一人,顧逢晟這陣子為她已經犧牲了太多,她不希望他還要時時刻刻將她的情緒放在首位,有些負能量和想不開的事,自己想想也就總能消解了。
可他方才這一句話,也讓她有些無措。她也怕他會真的離開,就算知道他是想留給她空間,她也不願。
他轉過頭,無奈地笑了笑。
「你方才不是吃了很多嗎?」
她不自然的撓了撓耳邊的碎發,義正言辭的強調,「宴席你還不知道,吃又吃不好,我怕我一個勁兒的吃聽不到大家說話啊。」
顧逢晟笑得寵溺,鬆了領帶脫下外套走進廚房,穿上圍裙後看向她,「那你想吃什麼?」
「長壽麵,你會不會做?」她想了想,「我要那種一大根不會斷掉的長壽麵。」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突然來了興致想吃這麼古早的食物,想著也不難,很快應下來,讓她邊看電視邊等他一會兒。
麵粉材料都有,調完面再擀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大概十五分鐘,他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放到沈昱寧面前。
她拿起筷子,眼眶被蒸汽燻到,逐漸氤氳。
「顧逢晟,我想我大哥了,他最會煮麵條了,有一次我在法國生病,高燒燒得人迷迷糊糊的,那時候就特別想吃一碗他做的麵條,但我跟使館裡的廚師長講了半天,他還是做不出來那道最簡單的麵條,病好了之後我才知道,其實也不是他的廚藝有多高超,只是我對他的記憶忘不了。」
沈昱寧低下頭,完全陷在回憶裡。
那會兒在壹號院,沈謙曄跟她說了沈謙敘的事之後,她緩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最後理智回籠,對他說了句胡說。
沈謙曄喝醉了酒,也是氣急敗壞,顧不得一點清醒,瞠目看著她反駁道。
「我沒有胡說,他不是爸媽的孩子,他是爸從前部隊裡一個戰友的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