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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拿到嗎？」

簡豫高聲回道：「你想要那一款？」

他開啟衣櫃的門，從一排排襯衫裡找到了兩件乾淨的睡衣，又問：「天藍色還是象牙白？」

「隨便！」李君臻懶得挑。

簡豫聞言，挑出了象牙白那件，他喜歡李君臻擦穿淺色系的衣服。以前李君臻的衣櫃塞滿了他的喜好，很多時候，李君臻的穿衣風格、吃用喜好都是跟著簡豫走的。

不過，離開了簡豫的搭理，李君臻就隨意多了，衣服風格也不再多樣，襯衫和t恤就滿足了。

簡豫卻覺得李君臻過得十分粗糙，看這些滿櫃子款式大體相同的休閒褲和襯衫只覺得礙眼。

現在他管不著李君臻，索性眼不見為淨，關上衣櫃的門，拿出睡衣，又開啟放著內衣的抽屜，找了一條內褲一起從浴室門的縫隙裡遞給李君臻。

李君臻飛快地收下了遞過來的衣服，看到睡衣之外，還有一條內褲，只覺得羞恥爆了。

穿好衣服走出來，簡豫站在客廳中央等他。聽到身後的聲音，簡豫回頭看過去。

象牙色的睡衣果然比較襯李君臻的膚色，簡豫不著痕跡地將他的全身線條收入眼底，見李君臻臉色不好看，主動開口：「我給你打電話，又沒接，有些擔心你，才來的。」

李君臻趿拉著拖鞋，走去茶几邊，撿起自己的手機翻看，果然上面有許多通未接來電。

簡豫沒有說謊。

李君臻還有問題：「你怎麼進來的？」

簡豫如實相告：「下次換個我沒用過的密碼。」

「……」李君臻不想和他再說話了。

簡豫見他瞪自己，反客為主示意他們坐到沙發上談一談。

「可以聊聊嗎？」簡豫問。

李君臻無話可說，「聊什麼？」

簡豫先走到沙發上坐下，李君臻猶豫了一會兒，隔了兩個位子，坐到沙發的另一端。

簡豫看他離自己這麼遠，默然無語了片刻，決定忽視距離，認真道：「預約了心理醫生嗎？」

什麼？李君臻搖頭：「我沒事。」

簡豫不覺得他沒事，沒事會洗那麼久的澡？還沒有拿任何換洗衣服？

他剛剛看了客廳和廚房，沒有任何生活痕跡，從醫院帶回來的行李也隨手丟在門口。

一回家就洗那麼久澡？

「我建議你最好看看心理醫生，」簡豫慢慢道，「如果心理醫生說你沒事，你才沒事。」

李君臻抿抿嘴，不悅地說：「我能判斷我的心理狀態，看不看醫生，不關你的事。」

攻擊性又出來了。簡豫的語氣更柔軟：「你接下來還要應付許多事，我希望我的合作夥伴身心都保持健康。」

李君臻抬頭怒視他，顯然不吃他這一套。

「我說過我希望換個聯絡人，簡總還是早一點履行對我的承諾吧。」

簡豫還待要繼續說話，李君臻已不耐煩聽，他覺得煩躁，簡豫的口氣好像他不正常，他站起來，說：「你回去吧。」

又趕人！簡豫不動，李君臻還伸手拉他：「你快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簡豫沒想到只是一個正常提議，李君臻的情緒就爆發了，他急忙解釋：「君臻——」

「滾！」

砰一聲，簡豫已被關在門外，李君臻背過身靠在門後，平緩著呼吸，門外能聽見簡豫的聲音，李君臻怕他開鎖，直接反鎖了大門。

他不想再聽簡豫的話，慢慢穿過客廳，走進廚房。

他的心理確實不對，突如其來的情緒低落，又容易發脾氣，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只有瞭解他的簡豫，見微知著。

可為什麼偏偏是簡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