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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生交給了林嶼很多的演說秘籍。比如昨天在家裡排演了十多遍的致辭,以及可能會面對的質疑和問詢。顧生告訴他講錯了也沒所謂,看起來要理直氣壯,不要虛。
顧生給林嶼挑了一件剪裁突出肩線的襯衣,和一條線條硬朗的西褲,提前好久幫他定做了皮鞋。反覆叮囑林嶼不要駝背,也不要把機械手往口袋裡插。
林嶼站在空曠的展廳裡想起顧生的話,挺了挺脊背站直了,把義肢從口袋裡拿出來,才在策展人的帶領下去了放映廳。
放映廳裡輪放著林嶼和顧生一起製作的裝置影像,稀稀疏疏坐著幾位和林嶼一起布展時的藝術家,少數的媒體和一位有名的藝評人。
因為有熟悉的藝術家的緣故,氛圍還算輕鬆。大家有說有笑地把林嶼迎上了放映廳中央,林嶼很呆地對著攝像機說出了排演過很多遍的臺詞。
他先感謝了承辦方,又說了這場展覽的城市意義,簡略地概括完作品後頓了頓說道,「我的作品之所以能完成都要感謝一個人,沒有他我可能一生都不會重拾畫筆。這些作品也是屬於他的。最後也希望大家能在這場展覽中,獲得屬於自己的城市回憶。」
林嶼聽著大家的掌聲走回觀眾席,和藝評人聊了會天。沒過多久,開幕的時間就到了。本來冷冷清清的展廳也逐漸熱鬧起來。
之後林嶼還碰到了專程來看他的館長肖琛,以及顧生所說的一些眼熟的藏家。他都一一向他們介紹了創作的想法和技巧。
顧生是穿著正裝和顧逸一起到場的。林嶼一眼就在不明亮的場館中看見了他。
顧生走到林嶼面前,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握了握他的手,又調侃似的打量他道,「林先生。」
林嶼不顧及風度,輕輕抱了他一下,顧生被鬆開後也只是笑笑地看著沒說什麼,倒是顧逸先開口說,「曉山美術館的這個主題確實和你的作品很相襯。這張長卷太美了。」
「謝謝您。」林嶼不好意思地小聲道。
「讓我再去看看那幾張小畫,顧生,你一起來嗎?」顧逸禮貌地問詢說。
「我等會來找你,先和林嶼說兩句話。」顧生溫和道。
顧逸點點頭就去前廳看畫了,只留下顧生和林嶼站在展廳後方。
「怎麼這麼早來了,叔叔沒事嗎?」林嶼看向顧生擔憂道。
「他挺精神,吸著氧還在和我講公事。」顧生嘆了口氣又說,「我剛好出來找你喘口氣。」
「那就好。」林嶼放心道。
「聽說你感謝我,還說這些作品也是我的。」顧生撞了他一下小聲問,「怎麼感謝,嗯?」
「你就看過早上的影片了?」林嶼紅著耳朵質問顧生,顧生揚揚眉毛,眼神掃過林嶼全身道,「有什麼不能看的。」
林嶼被他說的做勢要走,被顧生拉住手腕道,「我開玩笑的。就是。。。覺得特別開心。」林嶼回過頭看到顧生眉眼笑笑的樣子呆了呆。
他好久沒看過顧生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了,多數時候顧生都掛著一張溫柔的面具,或者冷著臉辦公和做決定,他想起自己曾經願意為了這個笑容做所有的難事。
然而時光過去太久太久,他卻仍然初心依舊。
「林嶼,祝賀你。」顧生握住林嶼那隻機械手臂,機械手指一根根的,笨拙地附上顧生的面板,讓他既覺得冷,又覺得暖。
兩人眼神溫存了沒一會兒,林嶼側過頭,發現展廳門口進來了兩個高中生。
他好奇地問顧生,「這不是三中的校服嗎。」
顧生側過頭觀察了一下,瞭然道,「是我們的學弟,也是陳醫生的弟弟,叫陳聿川。」
「是哪一個啊?走前面那個高個子還是後面那個。。。後面那個孩子是出事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