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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此處其他方方正正的簡陋小屋,這吊腳樓呈長方形,竹子做的欄杆上海掛滿裝飾用的鮮花,且和其他房子的坐向完全相反,像龍椅上的帝王,俯瞰排成數列的文武百官。
阮語猜,那裡就是男人的住處。
吊腳樓前還有一截泥土夯的梯級,一腳寬的泥階上鋪著些岩石,捧著飯菜的人來來往往踩在上面,早就把上面踩得汙穢邋遢,但男人卻沒有絲毫羞怯的表現,還十分紳士地抬臂請她上去。
都不知道裡面會有什麼等著自己,阮語停下腳步:「不是說周辭清已經到了嗎?我在這裡等他一起。」
「他還在山下接受我們安檢呢,只要你沒踏進我家半步,他的安檢就一直結束不了。」
死破爛深山野林還說什麼安檢,也不怕笑破別人肚皮。
阮語鄙夷地掃了男人一眼,大步跨上泥濘的臺階走上吊腳樓。
一走進玄關,眼前是張擺滿鮮果和菜品的長桌,說不上精緻,但也用鮮花和綠葉極力營造出考究的氛圍。
「你們中國人說過門都是客,但我們這裡太窮,實在拿不出什麼好的招待阮小姐。不如……」
他沖長桌主位揚了揚下巴,「那我們就一起坐在那裡吧。」
阮語沒有動,她看著牆壁上掛著的鋸和錘,還有已經拋光的金屬片,樓下的叮叮咚咚敲打聲也一直不停,終於敢肯定面前的人是誰。
「周辭清欠你的,是一批1911吧。」
男人沒有回答,從她身後繞開走到長桌最前端,然後拍拍旁邊的坐墊示意阮語坐下:「這麼秘密的事情,當然要靠近點說。」
阮語不動,冷眼看著他自娛自樂:「知道惹怒周辭清的人都有什麼後果嗎?」
「知道又如何?」男人還是不死心地把玩坐墊,「除了1911,我最近還收了一批82a1,從周辭清到達這裡開始,這些槍口一直會對準他的腦袋。」
他又笑,那種幸災樂禍的笑:「忘了跟你說,他是隻身來的,要想在我這裡放肆,簡直是異想天開。」
久違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
阮語對他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走到男人身邊坐下。
菜還在陸陸續續地上,男人給自己倒酒,自斟自飲,完全沒有要理會阮語的意思。
阮語也樂得自在,看著窗外進來的唯一通道,等待那個她期待已久的身影出現。
終於,在日輪徹底淪陷至地平線以下時,她心心念唸的那個身影終於從茂密的樹林中緩緩而至。
沒有光線的照耀,周辭清挺拔的身影如崇山與樹影深沉,白襯衫的袖子捲到手肘,露出一截青筋突顯的小臂正拎著一個小皮箱,從容而堅定向她走來。
頃刻,阮語覺得這破爛木屋就變成惡龍囚禁公主用的城堡了。
最後一名上菜的人離開,腳步聲邊走共振一步步逼近阮語,而旁邊的男人斟酒的手卻一直未停。
「老大,人帶到了。」
「請他進來。」
阮語忍不住深呼吸一口,見人牆間一個卓爾的身影與一個個肩膀擦身而過,最後走出所有遮擋,站在了長桌的另一端。
「周……」
她下意識要喊他的名字,可一對上週辭清的眼睛,委屈便從心裡、腦裡洩出,喉嚨一下就堵住了。
周辭清第一眼的落點就是阮語,看到她還算安然無恙,臉上的僵硬才褪去幾分,放下手上的皮箱席地而坐。
「錢我帶來了,人可以給我了吧?」
男人終於願意放下他的酒杯,也不急著讓手下去檢視清點,反而好奇地問:「周先生是怎麼一句話就猜出我的身份的?」
他看向蠢蠢欲動的阮語,「你的未婚妻可是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