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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鳴竹完全沒當回事,彷彿說宋知佑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隨時隨地,不論有沒有外人在,都可以。
楠漨
宋知佑聽到這話,原本上揚的嘴角瞬間僵住。他立即低下頭,怯怯地往後一縮。
這個動作刺痛了陳煜,一股無名之火在他心頭躥了起來。
他沉下臉,冷聲說:「小佑很聰明,以後不要這麼說他。」
陳煜接人待物一直遵循這母親的教導,極少發怒和黑臉,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宋鳴竹就從未見過陳煜黑臉的模樣。
他沒想過,第一次看到陳煜黑臉,居然就是沖他,還是因為宋知佑。
這個事實讓他一時間又氣又有些尷尬,於是道:「不說就不說,你發脾氣做什麼?好了,我們出去吧。」
說罷,宋鳴竹就去推陳煜。
陳煜沒動,漆黑的目光依舊擔憂地凝望著宋知佑。
看著宋知佑明明沒錯,卻因為宋鳴竹的一句「笨」,就要跟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垂著腦袋立在那。
看著宋知佑顫抖的肩膀,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看著這樣的宋知佑,陳煜突然就不捨了。
不捨就這樣走出去,把門一關,將人獨自留在這裡。
會哭的吧?
肯定會哭的。
或許還會因為害怕,硬扛著不敢哭出聲,於是隻能默默地啜泣。
陳煜心疼不已。
他不知道,這種無端被家人當著其他人的面無端嘲諷的日子,宋知佑是經歷了多少次,才會有這種下意識的瑟縮的反應。
可他明明還那樣的小,就是根還沒發育完全的花骨朵兒,卻要迎接這樣的惡言暴雨。
「走啊。」宋鳴竹催促聲響起。
「等一下,你先出去吧。」陳煜忍著不耐將宋鳴竹推出書房:「我跟小佑說兩句。」
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宋知佑這才抬起頭。
看著宋知佑盛著淚的目光,陳煜輕嘆一聲。
果然哭了,鼻子都紅了。
陳煜蹲下身,輕輕拭去宋知佑眼角的淚珠:「別聽你哥瞎說。你聰明著呢,剛才的題不是都聽明白了?」
「……」
宋知佑沒說話。
明明獨自在的時候都可以忍住的。
可一有人安慰,就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些被責罵、被嘲諷的回憶通通湧上心頭,只想抱著眼前的人大哭一場。
但他知道不能,於是硬生生剋制住了想去抓衣袖的小手,可眼淚卻是怎麼止也止不住,刷地一下都湧了出來。
陳煜也沒想到這小豆丁是水做的,輕輕順著他的背,生怕他被嗆到。
宋知佑終於哭夠了,委屈著說:「你騙我,如果我聰明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錯題目了。」
「那是你粗心呀。」陳煜捏了捏他的小鼻尖兒,輕哄:「下回認真看題,就不會有這麼多錯誤啦。」
宋知佑不信:「真的嗎?」
陳煜笑:「我還能騙你不成?」
宋知佑將信將疑,只當是在哄他。
等到期末考的時候,果真如陳煜所說,只要認真審題,加上這段時間的輔導,宋知佑的成績一躍到了班裡的中上游。
等試捲髮下來後,宋知佑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著試捲去找陳煜報喜。
彼時已經入了冬,南方的冬天很少能夠看到羽絨般的大雪,能見的基本是一顆顆的那種雪粒子,落到人身上,還有點疼。
宋知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條足矣遮住半張臉的圍巾,從大老遠的地方就哼哧哼哧地朝陳煜奔過去。
「陳煜哥——啊!」
話還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