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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愛。
他忍住唇邊的笑意,輕輕地咳了聲,說:「先喝點水,這瓶打完就能出院了。」
方衍應了聲,伸手去接水杯,陳斯愚卻繞過他的手掌,直接將杯子抵在他的唇邊。
「我來拿著吧,」他瞄了眼方衍的手,「你不好拿。」
這話的確沒說錯,但方衍還是怔愣了下,不太習慣地抿了抿唇。
這個姿勢其實親暱得有些過界了,在他的印象裡只有方女士在他小時候發燒生病的時候這麼做過。
「不用,」他抬手扶住杯子,「我自己來就好。」
陳斯愚沒說話也沒鬆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執著得讓他不敢對視,只能垂下眼囫圇嚥了兩口水,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
「可以了,」方衍舔了舔嘴唇,「謝謝。」
「不再喝點嗎?」
陳斯愚始終專注地,靜靜地低著頭,方衍只是搖了搖頭,啞聲說:「夠了。」
「那我放邊上,」陳斯愚終於收回手,「你待會想喝了再叫我。」
「嗯。」
方衍在他走開時才抬起頭,抬起另一隻手碰了碰自己喧囂的胸口,他看見陳斯愚輕車熟路地拉開窗邊的椅子坐下,燈光讓他眼下微弱的青黑顯得十分惹人注目,但他只是轉頭對方衍笑了笑,問:「要不要再睡會?」
「不用,」方衍感覺自己心裡亂糟糟的,「你昨天晚上……都在這裡?」
「也沒有,」陳斯愚說得很輕鬆,「我在你隔壁床上睡了一會兒,也才剛起床沒多久,付釅也淋了雨,我怕他也生病,所以就讓他回去休息了。」
方衍張了張嘴,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也淋了雨,沒事吧?」
陳斯愚失笑:「也沒多久,能有什麼事,我前兩年去爬山,也是半路下大雨,折返回家後洗了個澡,什麼事都沒有。」
他沒提自己被方衍滾燙的身體嚇得半死的事情,也沒提大雨中泥濘的道路究竟有多濕滑難走,只是輕描淡寫地將那一天抹了過去,微微笑著看向方衍。
不過還好,陳斯愚想,去的及時,把人救回來了。
方衍的思維仍然有些遲鈍,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同,只是點點頭,又問:「你怎麼上山了?」
陳斯愚從身邊放的袋子裡摸出一個暖手寶,站起身往他手裡一揣,說:「在山下聽他們說山上困了兩個人,我猜到是你們,還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全都無人接聽,怕出什麼事,就跟他們一起上山找了唄。」
他說得十分隨意,彷彿只是在說自己出門隨便逛了一圈,方衍捏著手心裡暖融融的小玩意,突然很輕地顫抖了下。
「應該是那會沒訊號,」他輕聲說,「我沒有接到。」
陳斯愚溫熱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十分明顯地停留了一會。
「你的手太冷了,」他說著,又去摸方衍的額頭,「是不是還在發燒?」
大概吧,方衍想,不是發燒的話為什麼會感覺渾身燥熱?
「其實我打了求助電話,」他語氣悶悶,「你不用冒著危險上山找我的。」
陳斯愚莫名覺得他像是被捏住了後頸皮的小貓,乖巧而僵硬地坐在他的手掌下,眼睛倒是在細細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從醒來開始,方衍就有些……怪怪的。
「太擔心了,」他坦然地回答著方衍的話,「知道你被困在山上的時候,你的那條訊息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我怕你出事,剛好他們又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一起上山找,就來了。」
方衍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又重複了遍:「很危險。」
「對我來說不算危險,」陳斯愚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