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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景程打哈欠的動作不禁頓了一下。
十六歲的那些曲曲折折距離現在太遙遠了,他甚至已經有點記不清,自己和宋臨景在那之後是怎麼和好的了。
畢竟以他的性格,大機率會將這種不辭而別的性質歸類為「拋棄」,從此再也不搭理或者記恨上宋臨景的可能性更大,而不是隔著千山萬水也要堅守著這段友情,直到十年後放縱自己跟發了癲的對方接吻。
按理說,親就親了,景程這輩子親過的嘴他懶得數,也根本記不住,唇齒間的糾纏結束,生理上的那點晦澀悸動也就該隨之結束。
可這次卻偏偏成了特殊情況。
每晚都能夢到,多少有點荒謬了。
搞得跟什麼青春期小男生一樣。
說出來實在沒面子。
景程不自覺地搖搖頭,疏於打理的碎發從額角滑落,遮住了眼底淺淡的疲憊,他眸色低垂,目送著腳邊爬過的一隊螞蟻,撇了撇嘴。
這次出來就當度個假,多晾姓宋的幾天,等他不說瘋話能好好交流了,他們再聊之後的事。
但最好可以不聊。
景程現在只要想到宋臨景這個人,都是以那個纏綿的吻開始,罵罵咧咧加微妙困惑為過程,祈禱對方早日恢復正常作結束。
他向來怕麻煩,生活中大大小小的阻礙幾乎都是由宋臨景幫忙解決,景程享受這些習慣的時候,可從沒想過,宋臨景會成為他有史以來最難處理的麻煩。
光在腦子裡輕飄飄地胡思亂想一會兒,都會覺得煩躁。
景程百無聊賴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以洩憤,可一抬頭,卻發現斜前方停著輛吉普。
主駕駛的車窗緩緩搖了下來,某張半年多沒見但依然熟悉的臉展露了出來。
對方黑長的直發隨意地披著,磚紅色的吊帶襯得她面板白得甚至有些病態,她把墨鏡往頭頂扶了扶,精緻的五官被渾然天成般野蠻生長的氣質掩蓋,上挑的眼尾帶著幾分輕蔑,美得囂張且有攻擊性。
她的外形無疑是出眾的,不論性吸引,單從欣賞的角度來看,也依然是難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可相識多年,景程太瞭解這人內裡是個什麼東西了,提前做好心理建設的他火速結束對視,堅決不再多看對方一眼地拖著行李徑直走向車後。
「喂,景哥,打招呼啊。」女人勾著唇角,陰陽怪氣地揶揄道。
景程拽了半天,也沒把後備箱抬起來,他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回應道:「好久不見。」
「現在能開門了麼?」景程言簡意賅。
對方那點惡趣味得逞,這才算滿意了,老老實實地替景程解了鎖。
動作乾脆得讓景程都難免有些不適應。
這麼好說話?
瘋宋臨景一個還不夠,這位也沾上點兒什麼了?
景程心裡犯著嘀咕,習慣性地就要去拉後座的門,可卻被對方直接呵住了:「我是你家司機?」
「滾前面來。」女人不耐煩地斜了他一眼,目光嫌棄地上下打量了景程幾圈,最後嗤笑半聲,嘲諷地做出評價,「剛鬼混完啊?被吸了精氣一樣。」
「你睜眼看看周圍還有比你更痴呆的傻逼了麼?」
景程:……
脫外套,開門,上車,關門,表情複雜地注視對方,然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對方的肩。
「好罵,對味兒了,謝謝你,doctor司。」景程誠懇地說道,「尋尋覓覓,原來你才是我此生不變的真兄弟。」
「……我想罵你,但現在不敢罵,有點怕你爽到。」司天歌一言難盡地看著景程,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試探性地問道,「你是真變態了還是在演我?」
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