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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程眼前甚至能浮現出花灑下宋臨景的軀體,勻稱漂亮的肌肉,動作時的線條清晰流暢,水流從髮絲滑落順著脖頸向下,蔓延到每寸宋臨景曾握著他的手一同描摹過的地方,對方面板敏感,稍微力氣重了就會浮出紅紅紫紫的痕跡。
景程不自覺做出吞嚥的動作。
他甚至能回憶起宋臨景腰側面板的紋路。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把昏君做到徹底,乾脆直接鴿掉所有人,陪馬上就要正正經經跑去開會的宋臨景玩個盡興,猛然響起的手機卻將他及時扯了回來。
是忍無可忍的小曲經理:「哥,我說真的,你今晚要是不出現,我明天絕對吊死在你家門口。」
景程:……倒也不必。
景程邊用「馬上來」「兩分鐘」敷衍著,還不忘敲敲浴室的門,體貼地提醒道:「衣櫃裡有幾套我的換洗衣服,你喜歡哪套穿哪套哈。」
在得到宋臨景有些含糊的「嗯」後,景程這才意猶未盡地出了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新鮮勁兒還沒過,加上宋臨景這個人實在太會弔人胃口,景程這麼離不開熱鬧的人,竟然罕見地對於今晚的場面提不起多少興趣,甚至難得的有些疲於應付。
昏暗的廳內氛圍燈搖曳閃爍,刺耳的音樂聲有節奏感地轟得耳膜隆隆響,帶著醉意的歡聲笑語雜著偶爾的幾下尖叫,各色香水與濃烈的酒精味絞纏在空氣裡,時間已過午夜,場內氣氛正熱,顯然,派對主人的姍姍來遲並沒有影響賓客們出來玩的心情。
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只離開了半個多月,景程站在門口,卻莫名生出幾分邁不動步的陌生感。
明明這才是他最熟悉的環境,最自如的舒適圈,一直經營著的生活,可短短十多天的被迫脫離,竟讓景程有些微妙的恍惚。
他感受不到從前的那種亢奮,反而覺得疲憊,還有些睏倦,甚至有種想要直接離開,拉著宋臨景出去找家大排檔,點上盆熱騰騰的海鮮粥,聽對方聊聊最近公司股價或類似的無聊話題。
景程隱約能猜出致使自己產生變化的原因在哪,可他下意識地並不想承認。
也不是不想,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像是不敢。
眼前搖晃著的如旖旎幻境般的混亂,是他一直以來精神世界的投影,如果連這些支撐著度過無數個漫長夜晚的東西他都不再喜歡了,景程並不會覺得安穩,反而會有種不知道自己內心本就搖搖欲墜的「自洽」,是否能被健康地重塑的不確定感。
他並不希望自己改變太多,尤其是在與這個讓他不自覺被影響了的人未來渺茫時。
畢竟原本的現狀雖然算不上多好,但起碼能讓他跟這個世界達成一種平衡,改變後會怎樣,或者……與宋臨景彼此厭倦後會怎樣,景程不想為這段關係承擔如此沉重的代價。
「景哥,你怎麼才來啊!」
「景老闆好久不見啊。」
「就是就是,怎麼才來?我們都喝好幾輪兒了。」
「你這必須得補上!」
幾個湊在門口吸菸區的客人,率先發現了呆愣在原地的景程。
景程瞬間從方才那點有些低落的情緒中脫離,臉上也條件反射般地漾出輕佻的笑容,熟練地派了圈煙並寒暄了幾句,然後便順勢跟著去了他們的卡座。
這個時間段,大家其實喝得都進狀態了,能認出眼前人是誰就算酒量不錯,所以倒也好糊弄,隨便摻和著玩幾把遊戲、開開玩笑,找好間隙扯個理由離開也不會有誰阻攔,不過由於都是些常來玩的,所以等景程挑揀著敬了幾次酒走到自己卡時,差不多也用了四五十分鐘。
放眼打量過去,是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的酒後眾生態——沙發上倚著歪著的、角落裡接吻親暱的、湊在一起搖骰子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