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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幹什麼?!」齊素素驚覺不對,轉頭看向任開。
對面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從工具盤裡拿起一把剪刀,正在那兒刷刷地剪頭髮。她聽到的奇怪響動就是他剪頭髮的咔咔聲。
「喂!這是……你瘋啦?快放下!」齊素素又一次被嚇得不輕。
任開好像渾然無覺,利索地又用剪刀舞了兩下子,這才把一頭長髮全扔進了垃圾桶,這下人倒是清爽了,齊素素看他的眼神卻完全是在看一個瘋子了。
任開滿不在乎地道:「這東西不乾淨?要我說還有什麼地方能比你這兒更乾淨?這大概是世上最乾淨的地兒。」他終於放下剪子,可還不忘加一句,「一了百了的好地兒。」
「出去,出去。我這地兒伺候不了你這大爺!不夠你瘋的,說啥也沒用,真是怕了你了。」齊素素就差上手推他了。
任開聽話,從善如流走到門口,即將推門出去時,他轉頭看向桌上那把孤零零的剪子,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真想瘋。」
齊素素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操作檯旁的幾盤子解剖器具,熟悉得就像她自己的左右手,缺了剪刀的那塊一目瞭然,任開精準地挑了消過毒的那一盤。
幾天後,任開收到了齊素素還給他的刺青,像個漂亮的蝴蝶標本裱在玻璃鏡框內,處理得十分用心,比他想得好許多倍。
深夜,任開駕著車離開警局,將標本盒輕輕放在副駕上。
不知什麼時候,調頻裡突然飄出一首老歌。
太陽星辰 即使變灰暗
心中記憶 一生照我心
再無所求 只想我跟你
終於有天如舊日
並肩行
任開聽著那首歌的副歌部分一再的重複。
再無所求 只想我跟你
終於有天能重遇
又再共行
冷風從車窗吹入,帶走他臉上未乾的淚跡。
第4章
深夜一個年輕男人在公寓裡,翻看著大量的車禍資料,從易燃□□的破壞力,到輪胎剎車痕跡的比對。
他翻得倦極,窩進沙發想小睡一會。
回憶交織進了夢中。
局裡正在開慶功大會,會程進行到後半,有人接了電話出去。
唐澤明跟在後頭,悄無聲息的,也一併退了出來。
夢境中,走廊裡空無一人,他來到二樓的大辦公室,裡頭空蕩蕩,很合適避開眾人做些事。
辦公區域的東側,有兩張相對的桌子,是他和任開的地盤。唐澤明走過去,摸出抽屜裡早已準備好的信封,牛皮紙封泛著清香,裡頭套著已經列印好的檔案。
他核對了下內容,封了口,重又走出去。
大辦公室的斜對門就是頭兒的地盤,門虛掩著,站在外頭也能看見窗臺上幾盆綠植焉焉的,顯然主人沒什麼心思多照顧它們。
唐澤明推門走到桌前,將牛皮紙封放下,這才抽出隨身的黑筆在空白的信封面上寫明:
調崗申請
四個大字,矯健瘦硬,稜角飛揚,和外表斯文溫和的提筆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澤明寫完了大字,又隨手在桌上撕了張便簽紙寫道:
ps 我猜任開最快今天,慢則這周會遞交調崗申請,理由和我的一樣。既然局裡規定配偶不能同在一個部門工作,先來後到,請優先考慮我的。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提筆補充:
pps 請一定接受我的,拒絕任開的。理由:這小子除了刑警,幹不了別的。
他將便簽粘在信封背面,正要離開,手機震動起來。
唐澤明掃了眼訊息,是任開讓他溜出會場。
他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