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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嘉禾微微抬了手示弱,笑道:&ldo;給不起,親一下十萬,全燕京也沒這個價兒。&rdo;
晏嘉禾應酬時也見慣風月,知道他這種表面溫馴實則自矜的性格,一旦下手,只會讓人越發迷戀,親一兩口肯定收不住,就算她有萬貫家財,也是付不起的。
她這樣說了,池間也沒有乘勝追擊,只是頭到底轉了回來,垂首坐在那裡,露一段脖頸,漸明的天色在他側臉鍍了一層邊光。
晏嘉禾看著他半低下的睫毛,少見地退讓了他這一句,寡淡無意的感覺少了,倒也沒轉而興奮,只是越發的綿長,越發的悠遠。
是一種寧靜和安定。
晏嘉禾剛想說什麼,車子卻停了下來,已到了燕京三十三中。
池間抬眸看了她一眼,在等她的指示。晏嘉禾見此,只得一笑收住,放他下車離開。
等到車子再次發動,晏嘉禾又調低了座椅,半躺著放空。
過了半晌,忽然挑眉,歪頭問開車的姜汲:&ldo;你說他剛才生氣的樣子,像不像晏嘉喬?&rdo;
姜汲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看她確實有疑問的意思,才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ldo;他大概沒有生氣。&rdo;
第19章 白紙扇
晏嘉禾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ldo;說來聽聽?&rdo;
她這樣說的時候,就代表百無禁忌。
姜汲想了想說道:&ldo;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沉穩持重。這樣的人如果生氣,不會是這個樣子。&rdo;
這種人輕易不會動怒,若是真生氣了,也必然是凜然之威,絕無迴轉。
晏嘉禾瞭然,又說道:&ldo;他的資質確實不錯,你覺得他能接替得了我麼?&rdo;
姜汲看著前方路況,邊開邊想,&ldo;您這樣的人,不是靠資質就能成為的。&rdo;
晏嘉禾說道:&ldo;若是我給他機會呢?&rdo;
姜汲淡淡說道:&ldo;也不是有機會能成為的。&rdo;頓了頓,向後視鏡瞥了一眼,看了看她的臉色才說道:&ldo;其實您這種身份,靠天不靠人。&rdo;
可是晏嘉禾並不贊同,笑道:&ldo;不,他不一定。如果給他機會,他也許能越過我。&rdo;
她不過二十歲就擁有很多,但是也僅此而已了,不過四九城裡數不清的紅頂商人中的一個。
晏家尚且不是頭一份,她晏嘉禾怎麼可能出位。
但是池間,他有太多的可能了,前路多如漫山芒草,充滿希望。他生在這框架外,註定不受這圈子拘束。
姜汲笑了笑,沒有反駁她。
晏嘉禾閉上了眼睛,又躺了回去,結束了對話。
姜汲不會知道,或者說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打算的。
還有五年,去年新上臺的當政連任兩屆,距離下次選舉還有五年。
那是傅系和沈系的龍虎鬥。
也只有這一次機會推晏家入局,借傅家的手筆,讓它覆滅。錯過這一次,晏嘉喬就已經長起來了,晏青山就會警惕,再動不得了。
在這圈子裡,做子女的,當然鬥不過老子。而現在,晏青山想讓自己這個當姐姐的磨礪一下他,所以不會插手。
她只有趁這個機會。
晏青山絕想不到,她的目標從來不是擊敗晏嘉喬,而是他和整個晏家。
晏嘉禾感受著陽光照在眼皮上的些微癢意,冷冷地笑了一下。
十五年過去了,也該給長眠地下的母親一個交代了。讓她看看,自己活著的價值究竟在哪裡。
晏嘉禾插在兜裡的手下意識的轉了轉細長的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