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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嘉禾坐在她旁邊一同看稿,想了一圈,問道:&ldo;你不是給她做過一次了嗎?&rdo;
&ldo;拆了。&rdo;程文怡一提這事就發笑,&ldo;那時候她跟何鴻鬧分手,何鴻一生氣就給拆了,另請了設計師重新裝修。現在奉子成婚,又回頭找我來設計婚房。&rdo;
二代圈子裡,其實精英和紈絝都很少,更多的是一些平庸安穩的人,平凡地上著國際學校,然後和世交家的同齡人結婚生子,最後靠慢慢消耗家業過一輩子。
因此這個圈子承受的所有目光,都是這身處極端的兩類人帶來的。
包琳和何鴻就是屬於紈絝的那類,也是圈子的邊緣,行事更加張狂。
畢竟上面總有家世更好的人,更好的上邊還有更好的。到了頂兒,不管向哪個方向走,都是盛極轉衰,因此越是處在中心的人,越是謹小慎微。
而身處邊緣,腦子又不太清醒的,做出的事就傳得遠了。
這兩人晏嘉禾也有耳聞,從小就在一起,分分合合這麼多年,都是驕縱跋扈的主,誰也壓不住誰。有一次吵架狠了,當街開豪車互撞,撞到起煙堵了一條街,要不是找人捂住了,簡直能上社會新聞的頭條。
晏嘉禾就是那個時候起對他倆有印象的。
&ldo;拆了還理他幹什麼,算什麼東西。&rdo;晏嘉禾蔑笑一聲。
話是這麼說,但是晏嘉禾卻沒有干涉程文怡的決定,坐在她身邊看了看,順手拿起美工刀,幫她削鉛筆。
程文怡側頭看她削鉛筆,解釋道:&ldo;不是原來那套,何鴻在同區買了新的。他也知道這事算對不起我,哪敢還用原來那套,他倆把新房都拿出來了,也夠有誠意了。&rdo;
晏嘉禾低頭把刀刃推出來,用手掂了掂重量,掌握了感覺,順著鉛筆的六個稜線削下去,夾角正好匯集到碳杆的最頂頭,削出了標準的菱形,像是六出的雪花落在筆尖上。
刻痕尖銳又乾脆,她玩刀向來漂亮。
&ldo;怎麼了,有什麼非接不可的理由?&rdo;木屑因為靜電粘在了刀片上,晏嘉禾在畫架上磕了磕,轉而淡淡說道。
程文怡看著她的動作,薄刃折出一條銀線閃進她眼底,過了一會才低聲說道:&ldo;過幾天是婚禮,沈天為要去。&rdo;
話音剛落,晏嘉禾失手削斷了鉛芯,力道沒有收住,那截鉛芯掉到了地上找不見了。
晏嘉禾靜了一瞬,隨即把手裡的刀線略略退了一點,重新削了起來,問道:&ldo;他想見我?&rdo;
說到正事,晏嘉禾因為池間而有些浮躁的心情,已經完全沉定了下來。
程文怡搖了搖頭,&ldo;不像。包琳和何鴻,一個當了媽一個當了爸,性子都比以前柔軟多了,這才能安心結婚。雖說都派不上大用場,但到底何家算沈系,包家算傅系,這種聯姻一般都是女方勢力歸屬男方,因此場面上,包琳的很多朋友就沒去。她談戀愛的時候就愛掙面子,哪肯在結婚的時候短上一截,拐著彎求到我這裡,我猜其實是想請你。&rdo;
晏嘉禾沒有說話,停止了削鉛筆,將推出來一半的美工刀在指間轉了幾圈。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ldo;包家和何家都是小角色,不至於沈天為出面。不過何家好像和周家沾點遠親,周正磊肯定會去。&rdo;
程文怡問道:&ldo;那我們?&rdo;
晏嘉禾笑了笑,&ldo;去啊,去看看什麼形勢。說起來沈哥回來這麼久,都是小時候前街后街的,咱們還沒給人家接個風呢。&rdo;
她笑得漫不經心,心裡卻不是那麼輕鬆,刀在指間又轉了一圈,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