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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嗎？」

突然，姜辰軒睜開?了眼, 二人四目相對，相隔不過一掌的距離。

宋瓷的手還停留在?姜辰軒的唇上, 她反應過來是自己看呆了，暈染的動作停了下來，姜辰軒大概是覺得不對勁這才睜開?了眼。

而因?為說話，姜辰軒的唇動作的時候，幾乎是半含住了她的指尖。

雖然不至於觸及到濕潤，但?僅僅是說話時上下唇的擠壓，卻讓宋瓷覺得好像有一股電，從指甲迸發，進?而傳向四肢百骸。

「好…好了。」宋瓷完全不敢直視姜辰軒，默默收回了手，強裝鎮定收拾起桌上的瓶瓶罐罐，但?其?實也就那麼點東西?，收拾了兩下，便收無可收。

而剛剛用於暈染的右手無名?指指尖，還酥酥麻麻。

「別的化妝師化妝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宋瓷抬眸，看到桌子上的大鏡子裡，姜辰軒正在?用無名?指虛放在?他自己唇上，正是在?模仿她剛剛的動作。

不是直接對上姜辰軒的視線，但?透過鏡子，看到他那雙黑漆幽暗的眸子，宋瓷覺得十多分鐘前說給姜辰軒化妝、喊他上來的自己是個傻子。

像是在?玩火。

「我沒有唇刷，所以只?能用手指暈開?，」宋瓷撇開?眼，不看姜辰軒，「要是別的化妝師給你化妝的話，還是讓他們用唇刷吧。」

別讓別人碰你的唇，剛剛那樣?的動作，不要讓別人做。

「好，我知道?了。」姜辰軒的回應就好像是記下了一個知識點。

「對了，這個口紅，是不是你用過的？」

宋瓷回眸時，看到的是姜辰軒拿著剛剛那隻?口紅，開啟?了蓋子，緩緩將膏體擰了出來。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膏體出來就像是慢動作一樣?，直到終於擰到了頭，大概只?剩下一半不到的膏體。

明顯是用過的，而且常用。

「這是不是和你現在?塗的是一個色？我認不太出。」

大部?分直男分不清口紅色號之間的差別，這是眾所周知，但?此時此刻，姜辰軒像是以前學生時代做題那般認真，仔仔細細觀察著口紅顏色、鏡子裡他自己唇上的顏色，還有宋瓷唇上的顏色。

宋瓷緊張得想下意識抿嘴，但?注意到姜辰軒的視線，愣是控制住沒動，不然顯得像是做賊心?虛。

「不是的，」宋瓷趕忙回道?，「不是同一隻?。」

其?實是同一隻?，並且她下樓之前剛用過，但?她怎麼好意思承認。

剛剛給姜辰軒選色號的時候，完全忘了這些口紅都是自己用過的。

這不就相當於是間接接吻了嗎？

「但?我看著好像顏色一樣?。」姜辰軒還在?對比。

面對他這不合時宜的鑽研精神，宋瓷無奈。

「因?為我們每個人本身?唇色就不一樣?，所以塗同一隻?都可能呈現得不一樣?，而不同的反而有可能最後?效果是同一個色。」

嗯，沒錯，就是這樣?。

「哦……」男人的話音拉得很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是單純和以前解出難題時的恍然大悟一樣?，「原來如此。」

姜辰軒重新將口紅扭了回去，咔噠一聲蓋上了蓋子，穩穩放回桌面。

他的嘴角在?宋瓷看不見的一側，勾著一個淡淡的弧度。

「下樓吧，得趕緊去過拍照了。」宋瓷像是怕燙手一樣?，伸手飛速取下姜辰軒頭上戴著的發箍，連他的頭髮絲都沒碰到。

「梳子，自己梳下頭髮吧，」宋瓷把梳子遞到姜辰軒面前，「沒用過的，一次性梳子。」

「好。」姜辰軒接過，自己對著鏡子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