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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你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我?」
沈懷咬了咬腮幫,刻意忽視鍾離說的那些刺耳的、難聽的自嘲,解釋:「我只是說,他不是你的良人。」
「他這種人沒有真心,對誰都一樣。」
鍾離覺得好笑,她仰起修長的脖子,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男人。
他背對光源,遮擋了整個樓道的光線,大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中,令他身上的氣質陰沉幾分。
鍾離直勾勾盯著沈懷的眼睛,在裡頭清楚地看見了她的倒影,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或許她會默不作聲親上去。
可現在,非但沒有親上去,還有吵起來的趨勢。
鍾離捏著衣服布料摩挲幾下,抬起脖子,似笑非笑質問:「他沒有,你有嗎?你有真心還是愛?」
「我倆之間談真不真心的,跟在酒吧問對方愛不愛我一樣好笑。」
「這一個多月來,你不是在想方設法告訴我,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沒有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將來。既然這樣,你何必將話說得這般難聽,連陌生人的體面都不能給我嗎?」
沈懷被鍾離說得啞口無言,他幾度皺眉,想要解釋點什麼,最終對上鍾離那雙赤/裸得不能再赤/裸的眼睛,辯解的話到嘴邊遲遲說不出來。
鍾離見他無話可說,肩頭用力撞開他,熟若無睹地往上走。
步伐緩慢、沉重,彷彿被人栓上繩索,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
沈懷站在原地,回頭一言不發盯著她單薄的背影,煩躁地摸了摸後頸。
走了一段路,鍾離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停下腳步,偏過臉望著樓道口站著沒動靜的男人,唇齒間吐出一句:「我剛剛看見你媽了。」
「這麼多年沒見,她好像老了許多。」
剛還情緒穩定的沈懷,聽到鍾離這麼說,漆黑的眼驟然瞪向她,臉上露出難得兇狠、怒氣:「鍾離,你不配提她。」
「她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離她的生活遠一點。」
鍾離無視他橫生的怒火,頗為認同他的話:「是,我不配提她。也不配在你們面前出現。」
「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的幸福生活。」
爭吵化作沒有言語的冷暴力,遠比爭鋒相對來得難受,鍾離自食惡果,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好。
她只是累,很疲倦,覺得這傻逼日子沒完沒了。
回到出租房,鍾離洗漱都來不及,累得直接癱在床上,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做了許多夢。
夢到從前跟沈溪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夢到與沈懷相識的那一天下午,也夢到他倆決裂的那一天晚上。
他們在夢裡歇斯底里地互相辱罵、爭吵、毆打,鬧到最後,兩敗俱傷。
或許從一開始,她跟他之間,就沒這個緣分。
所謂的舊相識,只是她一廂情願。
在他眼裡,她充其量,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或許是夢太真實,鍾離被驚醒後再也睡不著。
習慣性地撈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半,外面天還沒亮,灰濛濛的,彷彿在窗戶上糊了一層紗布。
鍾離嘗試閉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抓了把頭髮,爬起床,拿上換洗衣服進浴室洗澡。
再出來,已經六點過一分。
窗外天色漸漸明朗,天空破開一道口子,白日慢慢吞噬黑暗,日子又是嶄新的一天。
鍾離習慣性地縫好身上的傷口,將自己裝進容器,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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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三十五分,鍾離收拾妥當出門,與準備出去的沈懷狹路相逢。
兩人同時闔上門,轉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