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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敢放慢速度,只堪堪收回視線。
一扭頭,卻和一輛右拐的車猝不及防地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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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珞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鼻尖瀰漫著刺激的消毒水味,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多個部位都傳來隱約的刺痛感。
病房內站著許多人,有她的父母、好友以及醫生。
耳畔傳來不知道是誰的關切的詢問聲:「醒了嗎,感覺怎麼樣?」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幹啞得厲害,於是隻迷糊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聽見一道聲音,有些模糊:「輕微腦震盪……全身多處擦傷,情況不算嚴重……」
不嚴重啊,不嚴重就好。
曲珞閉了閉眼,睏意再次襲來。
於是,在她被扶著坐起來,餵了一口水,點頭、搖頭地含混地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便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
病房內只開了盞光線微弱的小檯燈。
此時的屋內與中午相比,空曠了許多。
安靜的房間裡,只有坐在一旁沙發上的葉書揚陪著她。
他單手撐著下頜,手肘搭在沙發邊緣,眼睛輕闔著,神態放鬆又無害。
搞什麼,明天不是週二麼。
他怎麼還在這。
葉書揚總不會打算陪護她一晚上吧。
這樣想著,曲珞無意識地動了動身體,寂靜的空間裡頓時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聽聞病床上的動靜後,一旁淺眠的葉書揚倏忽睜開眼,望向她,聲線嘶啞:「曲珞?」
叫了她一聲後,他又沉默下來,上下唇輕碰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變得茫然無措,所有的行為彷彿都在遵循本能,也只能順從本心。
沒有人知道,在聽見車禍二字的那一瞬間,他仿若一隻被抽空了力氣與神思的玩偶,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就連淹沒心口的悔恨都是後知後覺般漫上來的。
他這段時間做得有點過分了,他不該這樣疏遠她的。
怎麼就被嫉妒和害怕牽扯著往前走了呢。
如果他們沒有冷戰,她就不會一個人去小吃街,進而發生車禍了。
思緒驀然暫停,葉書揚沒敢繼續往下想別的後果。
過了好半晌,他才想起似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餓不餓?」
曲珞撇撇嘴,賭氣般地翻了個身,背朝向他,一時沒應聲。
她還惦記著他倆冷戰的事,所以此刻做不到心平氣和地跟他講話。
而他也就此緘默著,身後一時沒了動靜。
沉寂的病房裡只能聽見清淺交錯的呼吸聲。
要不是沒聽見房門的開合聲,她幾乎要懷疑葉書揚是不是已經走了。
又過了許久。
曲珞實在沒忍住,或者應該說,她受不了這種比冷戰還難熬的氛圍,於是在緊了緊手指的同時,她還輕哼了一聲。
不滿的、委屈的、略帶控訴的、需要安慰的意思。
下一秒,床褥上便落下一道身影:「身上的傷口還痛嗎?」
「痛個屁,痛死我算了。」依舊賭氣,還帶著一絲哀怨的語調。
葉書揚又靠近了些,彎腰俯身,捏了捏她的肩膀,聲音很低:「對不起,我錯了。」
「哪錯了?」曲珞拉了拉被子,蓋住自己的肩膀。
「哪兒都錯了。」他沉吟了一會兒,「你能原諒我嗎?」
哼,認錯態度還算誠懇。
她轉了個身,面朝向他:「那你說,這幾天你幹嘛對我不冷不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