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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史蒂芬經常對這個那個節目不滿意,舉喇叭訓人不帶重樣,排了好幾次,妝容或服裝不滿意就得連夜配合修改。
幾輪下來,大人們還好,有組跳開場舞《東方紅》的小藝術團演員都發起高燒,家長們抱著衣服在後臺幹著急。
「光主持人開場白就排那麼久,我家孩子昨天扭了筋,舉著扇子一直趴在地上,能不高燒嗎。」
「是啊,我丫頭昨晚上回來就哭,住一個房那個家長是朗誦組的,半夜出去找醫院買胖大海金銀花,這玩意兒醫院哪有賣啊,超市十點就關門了,真遭罪!」
「小夥子……你是哪組的家長啊?」
凌霄從幕布後的陰影裡走出來,舞臺上兩個彩燈球配合過場熄了,2kw回光燈直衝沖洩到頭頂,高挺眉骨投下一片陰影,根本看不出年紀。
他剛在臺階上扶下來個姑娘,她表演的是個武術節目,同伴將她拋上一塊巨大的布,布底下人舉著,凹凸不平,演員剛上去就掉下來了,史蒂芬頓時破口大罵,姑娘沒忍住,當場就要走,同臺演員攔也不是,勸也不是,只有凌霄在旁莫名其妙。
史蒂芬坐在監視器後面,砰地把喇叭一砸:「內個誰!哪來的啊!說了多少次了閒雜人等不要進場,給我趕出去!」
副導演抹兩把汗,叫場務去趕,焦頭爛額地想怎麼收拾爛攤子,演員要勸吧?帶情緒怎麼上臺,這都火燒眉毛了也不可能換人。
場務溜達著過來趕人,說的也是一口老縣城地道方言,連說帶比劃,凌霄看懂了手勢,也沒說什麼,長腿一跨回後臺找花印。
走廊五顏六色各種紗,每個人都形色匆匆,花蛾一樣飛進來飛出去,東方紅組的小演員終於結束下來補妝了,臉上飄著鴕鳥蛋大小的高原紅,丸子頭,抹了得有一斤啫喱,緊巴巴貼頭皮,帶隊老師正挨個把她們吃掉的口紅補上。
花印在最忙碌的化妝間壓腿,舞蹈把杆高一米,他赤足側身,右手隨著身體往下壓,耳根子牢牢貼著腳踝,腰肢柔韌靈活,遊刃有餘。
裴光磊特神奇地摸他腰:「你這裝的軸承吧我靠,我半米都壓不下去。」
花印:「杆子最矮就80厘米,你是別想啦。」
「今晚上排完打遊戲?住我家唄,那破賓館中午送的什麼飯啊,還不如清河的。」
花印努嘴:「不去,我累死了,等我明天錄完滾回家睡他個三天三夜。」
他們的群舞融合了五十六個民族特色,順序排在倒數,化完妝後起碼得等兩三個小時,天王老子來了也等到沒脾氣。
「對不起,元旦只放一天,請你按時上下學。不是,我說,你回去幹啥啊,2號跟我車走唄?」
花印把校服的拉鏈往下扯扯,感覺不是很舒服:「還有凌霄呢,他奶一個人在家。」他嘟囔著,「怎麼還不回來。」
回頭張望找凌霄那根柱子,眾裡尋他千百度,目光如炬,一秒鎖定。
「你看吧,這就叫心有靈犀!」
他興奮地踩裴光磊一腳,雙手撐住把杆把身體甩出去,實現一個炫技空翻。
裴光磊陰陽怪氣嘶嘶好幾聲:「皇帝後宮佳麗三千,雨露均霑,你這輩子登不了基了,一次只能寵一個,翻臉不認人。」
「說明我有職業道德」
「你什麼職業?」
「因為完型看錯字母而扣一分的男初中生啊」
這是揶揄嗎,明明是最高階別的誇獎。
凌霄老遠看見他像洋槐花一樣飛起來,加快腳步穿過人群想去扶,不過花印很快落了地,輕輕的,一點不笨重。
周圍人巨多,比早六點的菜市場還擠,交流全靠扯著嗓子吼,花印不想讓別人察覺出凌霄的耳疾,於是也大聲問道:「怎麼樣啦